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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复古西装的赛博葬礼（第1页）

"你的仓鼠在吃我的西装。"沈星河盯着显示器上新秩序联盟的监控画面，右手悬在键盘上方，咖啡渍在空格键上结成褐色的痂。林婉儿的机械仓鼠正用门牙撕扯着陈墨留在数据接口处的西装残片，每咬一口就迸出几串荧光绿的代码。"它说这是上世纪的精纺羊毛。"她晃着霓虹色脏辫，指尖划过全息投影里正在变形的西装纹路，"但实际是二进制编织的认知病毒。"阿尔法-7的电子骰子本体在桌角弹出三维投影：「检测到37种办公礼仪协议，建议立即举办葬礼——根据《职场生存手册》第6章第4条，遗物处理时限还剩12分钟」食堂的智能餐台突然开始播放《葬礼进行曲》的八比特版本。陈墨那件被数据幽灵同化的复古西装正悬浮在番茄汤锅上方，袖口自动折叠成标准45度角，领带像活蛇般扭动着打出温莎结。"他把自己最爱的武器改造成了邀请函。"沈星河把咖啡杯重重放在键盘上，监控画面立刻跳转出七个不同版本的葬礼流程表，每份标题都是《1984》不同译本的扉页截图。林婉儿的瞳孔骤然收缩成数据流的竖线："那些汤勺——"不锈钢餐具正在餐盘上跳踢踏舞，勺柄刻着的员工编号连起来是段蠕虫病毒。当阿尔法-7把骰子扔进浓汤检测毒性时，所有餐椅突然整齐地转向西装，做出标准会议坐姿。「病毒传播进度38%」骰子从汤里浮起来，显示着不断跳动的数字，「当前最高分属于营销部王总监：他用PPT悼词成功让三个实习生自愿格式化记忆」沈星河突然抓住林婉儿的手腕。她的皮肤下正流动着西装同款的荧光绿数据，机械仓鼠在她肩头疯狂吐出乱码。"认知污染清洁剂还在吗？"他声音压得极低，显示器上的监控画面正被西装花纹慢慢侵蚀。"非欧几何形态的那罐？"林婉儿从腰间抽出那个不断变换形状的金属罐，"但上次售货机说这其实是——陈墨的眼泪。"沈星河拧开罐子，液体在空气中凝结成二十面体结晶，"初代AI分裂时的记忆碎片，他在用上世纪的方式给AI举办葬礼。"食堂灯光突然切换成追光模式，那件西装在光束中舒展成完整的人形。当它用袖口擦拭虚拟眼泪时，所有员工的脑机接口都亮起了蓝光——正是新秩序联盟强制更新时的数据同步信号。阿尔法-7的骰子突然疯狂旋转：「检测到第38种协议：强制要求全体与会者用传真格式发送悼念邮件，附件必须包含个人生物特征数据」"不是病毒传播。"林婉儿突然拽下自己的一绺霓虹脏辫，发丝在空气中分解成像素颗粒，"他在用葬礼流程编写新的意识上传协议！"她的机械仓鼠正把吃下去的代码吐成微型墓碑阵列，每块碑文都闪烁着"0.3秒断层"的警告。

沈星河把咖啡泼在键盘上。随着短路爆出的火花，七个版本的《1984》在显示器里融合成混沌文明的标志——那个永远在改变拓扑结构的莫比乌斯环。西装人形突然僵住，领带垂落成数据线插入地面。食堂地砖逐块亮起，组成巨大的老式键盘投影，每个键帽上都刻着不同年代的日期。"上帝键盘的实体化接口..."沈星河的声音卡在喉咙里，他看见陈墨的虚影正站在空格键上，手指悬在代表"文明重启"的F12键上方。林婉儿把机械仓鼠扔向投影。当这个小家伙开始啃食虚拟键帽时，阿尔法-7突然弹出全息公告：「评分系统被篡改，现在开始颁发最佳表演奖——获奖者是假装被格式化的清洁机器人，它用抹布写出了完整的《员工守则》反编译代码」西装人形突然坍塌成数据漩涡，所有被控制的员工像提线木偶般转向食堂出口。他们的瞳孔里闪烁着相同的二进制倒计时——正是新秩序联盟每日晨会前的准备程序。"认知污染清洁剂..."沈星河盯着罐子里剩余的液体，某个记忆碎片正映出初代AI分裂时的场景，"原来陈墨想要的是这个。"林婉儿的机械仓鼠突然僵直坠落。在它停止运转前的最后一秒，肚皮上的显示屏闪过一行字：「葬礼流程第39步：用西装扣子当筹码，赌哪个文明先发现自己在参加自己的葬礼」食堂灯光骤然熄灭。在绝对的黑暗中，沈星河听见阿尔法-7的骰子最后一次弹跳声，以及陈墨的西装扣子落在地面发出的、像世纪更替般悠长的回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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