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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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1页）

徐镜心温婉笑道：&ldo;你不是说过，战争总是来得猝不及防吗？&rdo;

永宁帝姬啧了一声，道：&ldo;我们订好下月成亲，但我后天就得上战争。&rdo;

&ldo;没事啊，以国事为重。&rdo;徐镜心扯了一团朱砂红的丝线在手中慢慢环绕，&ldo;反正人都是你的了，我就待在这里等你，哪也不去。&rdo;

&ldo;也对。&rdo;永宁帝姬点点头，&ldo;镜心在做什么？&rdo;

&ldo;做一对连心结。&rdo;徐镜心打好一个轮廓，又扯了樱子红和墨染黑，&ldo;朱砂色的给你，缥碧蓝的放我这。&rdo;

永宁帝姬这才注意到她的腰上系了一枚缥碧蓝的结扣，打成菱玉形，扣了几枚碧玉珠，蓝穗摇曳。

&ldo;我会为你祈福。&rdo;徐镜心素白指尖红线万千，&ldo;它能保佑你凯旋而归。&rdo;

永宁帝姬笑道：&ldo;好。&rdo;

庆历五十五年，边境却再次告急，九都二次开战，江漓战神永宁帝姬间隔十年，再次请缨上阵。

城墙风沙漫天，狂风席卷。

徐镜心抬起头，看见一队鸿雁高飞，世人皆说，那是吉兆。

徐镜心突然想起来宫中不经意听到的传言，永宁帝姬出生时，也曾有那么浩浩荡荡的一天高飞鸿雁。

永宁帝姬站在她身前，红衣烈焰，玄巾缠发，银甲长枪。

徐镜心白衣清华，玉饰玲珑，气若幽兰，皆一如当年初见。

永宁帝姬笑着揉了揉徐镜心的脸颊，知晓她眸中的担忧不安，答：&ldo;放心吧，等我回来，我们就一起归隐，我种田打渔，你织布刺绣，一切都会好起来的。&rdo;

卸甲丢枪，与良人长相厮守。

徐镜心收敛悲伤，回她一个笑容，把一绺殷红的连心结系在永宁帝姬百鸟朝凤长枪的尾端，目送着她带着江漓国大军远去。

永宁帝姬骑于马上回眸，笑意盎然，徐镜心却只觉得风沙迷眼，潸然泪下。

庆历五十五年，边境再次告急，九都二次开战，江漓战神永宁公主间隔十年，再次请缨上阵，遭十面埋伏，五十万大军全军覆没，主将永宁帝姬寡不敌众，香消玉陨。

周身狼狈的女将军倚靠长枪，站立在尸骨万里，销烟弥漫的战场上。

墨发尽数，面染鲜血。

枪尾的连心结浸了血腥，更衬得那红翡玉珠莹莹闪烁。

四周敌兵环绕。

永宁帝姬擦了擦脸上的血，啧了一声，看向对面面容温和的年轻将领，道：&ldo;能让我回去成亲吗？&rdo;

那年轻将领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她会这么问，随即却又冷声道：&ldo;不行。&rdo;

&ldo;就知道。&rdo;永宁帝姬失血过多的脸色苍白如雪，啧了一声后又勾唇笑道，&ldo;那你把这个，送回到江漓，给我夫人。&rdo;

永宁帝姬摸了摸枪尾殷红的连心结，终是一把扯下，递给对面的年轻将领。

那年轻将领神色半信半疑，并未言语。

永宁帝姬哑声笑道：&ldo;这场战争也该了结了。&rdo;

那年轻将领终是接了过来。

永宁帝姬抬起头。

下雪了。

庆历五十五年，江漓国永宁长帝姬琉嫣战逝。

永宁帝姬的墓址选在漓江鸿雁山。

由帝君开路，文将扶棺随行。

徐镜心在那浩浩荡荡的队伍后跟了很久，面前飞雪茫茫，教人看不真切。

她终是看见那个红衣银甲的女将军离她渐渐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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