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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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1页）

沙啦，沙啦，隐隐约约，好像是一种什么东西弄出声响。

阿才开始兴奋起来，同时也开始紧张起来，他守候的动静似乎露出了端倪，露出了尾巴。阿才的耳朵像要长出一双善于跟踪追迹的灵脚，亦步亦趋地尾随着那个动静。

当阿才悄悄换个卧姿，试图调整一下听觉的当儿，木板床咯吱一声响了起来。

天花板上方的动静像是易受惊吓的一群小鱼儿，悄然消失，迅速地潜藏起来，怎么也寻不见了。

一会儿，天花板上方又传来嘎嘎异响。

这回，阿才的耳朵像要直竖到天花板顶上。

他寻思一番，悄悄、悄悄地调整身姿，十分小心地起床，竭力不让床板发出乱响。

他光着脚丫，轻轻踩上地面，一股凉意从脚底往上升起。

他努力提气，想把自己的重量尽可能抬离地面。

他终于走到门口，伸手轻触门板，缓缓推动……

&ldo;砰&rdo;地一声，门外发出一声巨响，阿才吓得差点尖叫起来。月光透过网格状的窗格，在地上洒下一片零碎的光，像是一面破裂的镜子，闪着寒光。门口地上，斜卧着一块搓衣板，好像一具尸体。

阿才双手捧住心窝，不知如何是好。

说也奇怪，妈妈不知怎的就站在了他身边。

&ldo;娃儿，怎么啦？&rdo;

&ldo;我，我想尿尿。&rdo;

15

阿才上学的时候，依然睡眼矇眬。昨天夜里，他睡得特不踏实。后来，妈妈说要陪他一起睡，阿才虽然心怯，但他好强，还是坚持自己睡。

课间操过后，他在操场上遇了见田老师，田老师见他无精打采的模样就问他：&ldo;小伙子，怎么啦？是不是没睡好？&rdo;

&ldo;你怎么知道？&rdo;

&ldo;我怎么不知道！&rdo;

&ldo;你瞎猜的！&rdo;

&ldo;你先承认是不是没睡好？&rdo;

&ldo;是，是的。&rdo;阿才喃喃地说，忽然打起一个大哈欠。

田老师见状，捂住嘴，他也跟着打哈欠。

&ldo;你是不是也没睡好？&rdo;阿才像是抓住田老师的小辫子，兴奋地说道，一时倦意尽消。

田老师一乐，拍拍他的头：&ldo;小伙子，告诉你一个常识，打哈欠是会传染的。&rdo;

&ldo;打哈欠是一种病吗？&rdo;

&ldo;不是，它是人体疲倦的信号。&rdo;

阿才觉得，田老师比原来的体育老师有知识。才几天工夫，阿才对田老师有了某种信赖。&ldo;田老师，我想跟你说一件事。&rdo;阿才最近时常觉得心头堵得慌，他现在突然产生一种一吐为快的欲望，恰好这时天空中传来警报的鸣叫声，尖厉、漫长，带着一股令人紧张的气氛。阿才不由地靠近田老师身边，那一瞬间，他闻到一股奇妙的气息，心中顿时产生出一股安全感。

&ldo;是火警。&rdo;田老师安慰他，说话的时候，他抬起手，朝天空方向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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