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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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新纪元启（第1页）

问道剑的鸣啸穿透三十三重天，剑脊十二祖巫图腾次第亮起。共工与玄冥的虚影踏浪而来，归墟弱水在他们掌中化作重塑天柱的息壤。当玄冥骨杖点向不周山废墟时，极北寒潮将破碎的山石冻成玄玉晶柱，共工则引动九幽冥泉浇灌基座。山体每升高百丈，便有上古凶兽的骸骨从地脉涌出，心甘情愿化作承天接地的铆钉。

"该我们了。"句芒蓐收并肩立于云巅。春神屈指弹落乙木精魄，霎时枯死的蟠桃林重绽新芽，焦土里钻出食铁兽幼崽；秋神挥动金戈斩破虚空，五谷穗雨倾盆而下，沉眠地脉的矿藏自动凝成农具。有老农颤巍巍捧起自动飞入掌心的青铜耒耜，浑浊老眼映出自己青年时耕作的身影。

帝江四翼掀起空间风暴，烛龙衔着日月之精填补裂隙。那些曾被量劫撕裂的苍穹创口，在时空之力的编织下愈合为璀璨星图。西北角某处顽固的黑洞前，强良突然现出身形，九霄神雷凝成绣花针粗细的电芒，将混沌乱流缝合出凤凰纹路。

苏墨独坐瑶池残存的半块青石上，指尖摩挲着卦婴消散前塞给他的糖渍龟甲。琥珀色的糖霜裹着先天八卦纹路，每道卦象里都封存着童言稚语——"乾为天要给爹爹当帽子"、"坤为地要做婴婴的摇篮"，最中间的阴阳鱼眼处，还粘着半粒没化开的冰糖。

"九转化龙丹，用归墟水精炼了七百个日夜。"紫萱的云纹履踏碎水面倒影，掌心托着的琉璃盏中，金丹表面浮动着七十二道星纹。仔细看去，每道丹纹都是卦婴不同年纪的笑颜：有含着糖葫芦鼓腮的憨态，有扯着帝江羽翼荡秋千的狡黠，最外层的丹晕竟是小家伙消散前强忍泪水的皱鼻模样。

问道剑突然发出清越剑鸣。剑格处残留的糖渍突然融化，甜香引动轮回长河虚影。苏墨并指抹过剑锋，剑气劈开的波光中浮现人间烟火：朱雀大街糖画老人正勾勒凤凰，扎羊角辫的女童踮脚指着糖葫芦叫嚷，她身后白衣女子俯身时，额间月纹与发梢垂落的银铃交相辉映。

"天狐转世需历九劫..."紫萱指尖捏碎丹衣，龙形丹气缠绕苏墨手腕，"你当真要封剑入世？"

苏墨突然屈指弹剑，霜刃震落的露珠在半空凝成小剑模样。那水剑歪歪扭扭地飞向轮回长河，临近朱雀大街时化作糖人摊前的铜钱："此剑问道，问的是樵夫为何磨斧，问的是稚童为何嗜甜..."他起身时瑶池水自动铺成星路，"问的是她这世为何偏偏爱穿白衣。"

紫萱突然轻笑出声。她将丹药按入苏墨眉心，丹纹在肌肤上绽成桃花形状："那便替我给卦婴带句话..."女医仙转身化作青烟散入药田，余音缠绕着新生的人参精灵，"下回炼丹，莫再偷吃五味子！"

问道剑自动归鞘，剑鞘化作青竹书箱。苏墨踏出瑶池的刹那，十二祖巫虚影齐声长啸，不周山巅升起刻着巫妖双文的纪年碑。碑文投下的影子穿过三十三重天，正正笼罩在朱雀大街的糖画摊前——女童握着的凤凰糖画突然展翅，尾羽扫过之处，沉睡在众生灵台的道种同时萌芽。

白衣女子似有所感，抬头望见流星划过。她腕间的银铃无风自动，响声惊醒了书箱中沉睡的剑灵。苏墨在长街尽头驻足，看着女童拽住女子衣袖叫嚷"要那个戴斗笠的糖人"，恍惚又见当年太虚宗山门，南宫璃指着桃花说要酿十坛女儿红。

"姑娘，这斗笠糖人需用故事来换。"苏墨笑着摘下书箱，指尖凝霜为糖稀。当第一缕糖丝缠绕木棒时，问道剑在箱中发出满足的嗡鸣，剑意扫过处，满街百姓额间的道种开出三瓣心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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