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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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8章 玉虚炊烟圣为农（第1页）

昆仑山巅的云霭染上炊烟颜色，广成子束发麻衣，赤足踩在灵田垄间。他掌心的落魄钟褪尽仙光，钟槌轻击时发出的不再是摄魂魔音，而是召集耕作的铜锣脆响。申公豹“恰好”从田埂路过，袖中暗藏的量劫火种“不慎”跌入灶膛——那火芯里裹着的，正是三百年前弑神枪崩碎时飞溅的混沌余烬。

“师兄当心火星！”申公豹面色惊惶，急忙挥动衣袖，想要将那火星扑灭。然而，他这一挥袖，却产生了意想不到的后果。

只见那灶膛中的灰烬被袖风卷起，如同一股黑色的旋风，直直地冲向云霄。每一粒火星在风中迅速燃烧，仿佛被赋予了生命一般，化作了漫天的流萤。

这些流萤在夜空中飞舞，宛如点点繁星，散发着微弱的光芒。而在这萤光之中，竟渐渐显化出了当年玉虚宫论道的场景。

元始天尊端坐在庆云之上，他的周围原本环绕着天道符纹，但此刻，那些符纹却变成了待插的秧苗虚影。这些虚影在庆云中若隐若现，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与此同时，通天教主的残魂也从青萍剑中逸出。那残魂化作一道剑气，如闪电般掠过灵田。而就在这一瞬间，剑气“恰好”削断了广成子手中的草绳。

申公豹见状，心中一惊，一个踉跄，跌坐在田埂之上。他怀中的半截黑鳞也“意外”地掉落出来，嵌入了土壤之中。

令人惊奇的是，那黑鳞上竟然暗藏着混沌道纹。当它与土壤接触的瞬间，道纹突然绽放出光芒，将昆仑地脉的灵气源源不断地转化为五谷的生机。

随着时间的推移，稻穗逐渐成熟，最终刺破了黑鳞。就在这时，落魄钟突然发出一声清脆的自鸣，钟声在夜空中回荡，与当年碧霄在九曲黄河阵中哼唱的农谣交织在一起。

女娲娘娘的山河社稷图卷来补天石，却见申公豹“失手”打翻盛放谷种的陶罐。罐底暗藏的弑神枪碎屑混入息壤，落地即生出金穗稻谷——每粒谷壳上天然浮现的纹路，正是广成子当年屠杀妖族时，番天印底沾染的巫族血咒褪化而成。

接引道人自西方掷来十二品金莲镇压，莲台却沾上飘落的谷壳。申公豹“慌忙”掐动避尘诀，指尖溢出的混沌灵气将莲台染成稻黄色。当金莲落地生根时，莲心涌出的不再是功德金液，而是混着晨露的米浆。广成子俯身啜饮，饮尽的刹那头顶三花尽数凋零，发间生出几缕与老农无异的斑白。

紫霄宫废墟突然震颤，鸿钧残念化作的枷锁缠向灵田。申公豹“绝望”地以身护苗，后背撞碎的琉璃盏里飞出三光神水——这些得自慈航道人的灵液，将枷锁融为春雨。雨滴坠在落魄钟身，钟面浮现的再非摄魂咒文，而是当年多宝道人偷偷刻下的《劝耕箴言》。

元始天尊的琉璃盏自玉虚宫坠入灶膛，盏中囚禁的妖族精魄遇火即燃。申公豹“咳血”掐动控火诀，掌心血珠渗入火焰——那正是他百年前在八景宫丹房，用丹灰混着截教弟子残魂炼制的渡灵血。当烈焰吞噬琉璃盏时，火光中飞出的不再是怨灵，而是衔着谷穗的报春燕。

老子圣人端坐八景宫废墟，太极图残片裹在腰间充作汗巾。他拾起半截烧火棍，棍身焦痕竟与当年指点玄都炼丹的火候图分毫不差。当棍尖拨动灶灰时，灰烬中突然跃出半粒混沌珠碎片——正是申公豹初入玉虚时，跪扫麒麟崖阶暗中藏匿的那枚。

多宝道人头顶三花处结出稻穗，穗芒如剑刺破劫云。他怔然摘下穗粒，掌心浮现的竟是当年碧游宫初遇时，申公豹“随手”赠予的半块麦饼残渣——饼屑里暗藏的截天阵纹，此刻正在谷粒上流转生光。

冥河老祖的血海田垄间，元屠剑倒插在界碑旁。剑身缠绕的不再是因果业力，而是晒干的稻花香穗——那正是三百年前某个黄昏，申公豹为护金鳌岛灵脉独战四圣时，被削落的半截发带所化。当阿修罗少女割下第一捧稻谷时，她们眉心的修罗纹已淡如远山烟雨。

三十三天外的混沌海降下粟米雨，罗睺残魂接住一粒，见谷壳上细如蚊足地刻着：“圣非圣，农非农，炊烟起处道自通。”他碾碎谷粒轻笑，碎屑中飞出的半片黑鳞，正与广成子腰间束发的草绳纹路严丝合缝。

最后一缕炊烟融入归墟时，通天残魂抚摸着青萍剑上新生的犁痕。剑柄处微不可察的混沌印记，正与申公豹当年跪扫玉虚宫时，藏在扫帚柄中的半缕弑神枪煞气共鸣。昆仑山脚的溪流中，孩童拾起锈迹斑斑的琉璃如意——那曾执掌天道的圣器，此刻正被农妇用来敲开腌菜坛的泥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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