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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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量劫预演（第1页）

玉虚宫的晨钟撞碎山间薄雾，申公豹跪在问道台上，任由头顶庆云金灯扫过周身。南极仙翁的拂尘掠过他发顶时，暗藏的混沌珠在袖中微微发烫——昨夜子时参透的《天衍秘录》，此刻正在识海中演化周天。

"申师弟这修为，百年都未必能摸到真仙门槛。"黄龙真人嗤笑着甩袖，道袍上的云纹鹤氅泛起灵光。申公豹垂首盯着青砖缝隙里爬过的玄蚁，嘴角扯出半分苦笑。谁也没发现，那蝼蚁背上浮着极淡的煞气，正将问道台下的阵法纹路尽收眼底。

戌时的星辉刚染上窗棂，申公豹在柴房草垛上掐诀入定。混沌珠突然迸发幽光，七十二道星轨在泥墙上交织成阵。他咬破舌尖喷出精血，血雾中浮现的竟是昆仑山万里舆图——这便是《天衍秘录》记载的"量劫沙盘"。

"乾位西南，坤转东北..."申公豹指尖点向沙盘中浮动的玉虚宫虚影，乾坤倒转间窥见惊心画面：元始天尊手持盘古幡立于麒麟崖，幡下血池中沉浮的赫然是自己肉身！三魂七魄被混沌剑气撕扯，每一缕精血都化作符文烙在幡面。

柴房门轴突然吱呀作响，申公豹袖袍翻卷抹去血雾。姜子牙提着食盒立在月光里，苍老面容被阴影割裂："明日你去后山采集晨露，南极师兄要炼九转金丹。"

"谢师兄提点。"申公豹躬身接过玉瓶，指尖触到瓶底暗刻的巽卦符印——这是姜子牙第七次借机传递密讯。待脚步声远去，他摩挲着玉瓶冷笑。沙盘早预示此事，所谓采集晨露，实则是要引他去后山绝阵。

五更天未明，申公豹踏着星辉来到断魂渊。崖边七杀草叶尖垂着晨露，每一滴都映着阵法的杀机。他故意踩错步罡，腰间玉符坠入深渊。暗中窥视的道童尚未反应，只见他慌乱扑向崖边，袖中暗藏的替身傀儡顺势跌落。

"蠢货！"暗中观察的广成子拂袖离去，却不知真正的申公豹早已用土遁潜入地脉。混沌珠在掌心旋转，沙盘推演中看到的阵眼近在咫尺——正是元始天尊闭关前埋下的三才戮仙钉。

申公豹佯装被地煞之气所伤，呕出大口鲜血瘫坐阵眼。暗中监视的灵官摇头离去时，他袖中滑出石矶所赠的破阵锥。锥尖刺入戮仙钉的刹那，昆仑山突然地动山摇，三十三重天外的元始天尊猛然睁开法眼。

三日后瑶池仙宴，申公豹被罚跪在蟠桃园外。路过仙娥的窃笑中，他盯着泥土里搬运灵果残渣的玄蚁。昨夜沙盘再现异象：女娲宫方向飞来九彩霞光，却在昆仑地界化作青烟消散。蚁群突然组成诡异图案，正是沙盘预示的女娲宫暗桩图腾！

"师弟倒是好兴致。"太乙真人提着九龙神火罩路过，罩中三昧真火突然暴走。申公豹惊慌后退，踉跄间"无意"撞翻罩体，真火恰好焚去蚁群痕迹。太乙真人暴跳如雷时，谁也没注意一缕娲皇气息已遁入申公豹袖中。

子时的焚罪殿内，申公豹对着铜镜褪去上衣。心口浮现的娲皇印记与沙盘图腾重合，怀中混沌珠突然映出山河社稷图残卷——正是当年女娲补天时遗失的至宝方位。他抚摸着麒麟崖方向轻笑，元始天尊做梦也想不到，那柄即将祭炼他的盘古幡上，早已被种下娲皇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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