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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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第1页）

楚越生辰的那一日，赵长卿早早的用过饭，来福赶着租来的车子送她去了朱家。

赵长卿穿着大红袄裙，头上扎着母亲凌氏新给她买的珠花，脖子里挂着金项圈儿，腕上是两只金镯，这是她家里最好的东西了。不过，跟朱家姐妹比起来还是有些寒碜，没办法，家底子差的太多了。譬如，朱铃姐妹三人的项圈都是赤金点翠的，头上的珠花也比她的更耀眼，尤其朱铃，已经八岁，头发浓密柔亮，梳个小小的垂鬟分肖髻，插着流苏步摇，配着她身上精细华美的裙裳，一晃一晃的，已经有些许少女甜美，别提多好看了。

赵长卿来得早些，先给朱老太太请安。

朱老太太唤她到跟前，笑问，&ldo;早上可吃过饭了？&rdo;

赵长卿笑，&ldo;吃过了。我晚上睡的早，早上都是跟祖母一起起床。&rdo;

朱老太太看柳儿手里抱着个锦缎盒子，不禁笑问，&ldo;这是带的什么啊？&rdo;

赵长卿笑，&ldo;我在家想了好久，都不知道送楚姐姐什么好？家里没什么贵重的东西，就做了两个荷包，我想着带过去送给楚姐姐做生辰礼。&rdo;

朱老太太笑，&ldo;你们小姐妹的，心意到了就好，不必太讲究贵不贵重的。&rdo;

赵长卿道，&ldo;祖母也这样说。&rdo;

朱老太太打量了赵长卿片刻，道，&ldo;紫鸾，把那个金镶玉的项圈拿来。&rdo;

赵长卿忙忙道，&ldo;老祖宗，这也太贵重了。&rdo;怎么突然要给她东西，莫不是六舅爷家的谁又把老祖宗惹得不悦了？老祖宗这是要敲山震虎还是她小人之心了？

朱老太太笑，&ldo;还没给你，你就知道贵重了？&rdo;

赵长卿笑，&ldo;老祖宗这儿的东西，哪样都好。我有这个项圈儿带就行了，今天能跟铃姐姐她们一道去就是沾光，哪儿能再偏了老祖宗的东西？老祖宗有好的，只管留着给铃姐姐她们戴吧。&rdo;

紫鸾很快捧了来，朱老太太笑眯眯道，&ldo;你这孩子啊，铃儿她们是我的重孙女，你难道是外人？你是我的重外孙女，手心手背都是肉，我一样的疼。&rdo;说着就打开来，里面何止是一只金灿灿嵌着美玉的项圈，还有配套的两只赤金嵌玉的小手镯。

朱老太太给赵长卿摘了她普普通通的金项圈儿，换了这件赤金嵌玉的，仔细打量片刻，笑问，&ldo;铃儿，你看妹妹这样打扮可好？&rdo;

朱铃笑道，&ldo;比先前更好看了。卿妹妹本就生的好，她白嫩的很，什么样的颜色都衬得出来。&rdo;说着，朱铃连带赵长卿的两只镯子都给她换了，笑道，&ldo;这样就更漂亮了。&rdo;

紫鸾将赵长卿换下的项圈和手镯放在原来的匣子里，朱老太太笑，&ldo;就这么戴着吧。&rdo;

赵长卿忙谢了老祖宗的赏。

朱曦笑，&ldo;卿妹妹胖胖的，这么一打扮，真跟年画儿上的娃娃似的。&rdo;

朱老太太笑，&ldo;长卿年纪还小，过几年一抽条就会瘦的。这孩子小时候，还是这样圆圆润润的好看。&rdo;

赵长卿摸摸腕上的镯子，很是欢喜，眉开眼笑的说，&ldo;主要是身体好。我一顿能吃一碗饭，一年到头从不生病的。我觉着，曦姐姐就太瘦了。&rdo;

朱曦惊叹，&ldo;我一天也吃不了一碗饭。&rdo;怪道这样圆润。

&ldo;那不饿么？&rdo;赵长卿问。

朱曦摇头，&ldo;不饿，吃多了胃里不舒服。&rdo;

朱曦的生母是朱青堂的妾室，据说是江南美人儿，生的袅袅娜娜，风吹就倒的模样。朱曦小小年纪，已有其母风范。而且，朱曦衣裳发饰虽不若朱铃华美，眉宇间却更较朱铃精致漂亮。赵长卿道，&ldo;这也难怪了。&rdo;

小孩子们正说着话，朱大奶奶袁氏打扮的金壁辉煌的到了，给朱老太太见礼后笑道，&ldo;长卿来了。&rdo;

赵长卿过去见礼，袁氏笑，&ldo;今天打扮的真好看。嗯，这项圈儿莫不是老祖宗新赏的。&rdo;

赵长卿伸出两只手腕来，道，&ldo;还有一幅镯子。&rdo;

袁氏笑，&ldo;这孩子就是讨人喜欢，你这小模样啊，这东西也就配了你不算糟蹋。&rdo;

&ldo;婶婶过奖了。&rdo;赵长卿一笑，&ldo;是我来得巧，得了老祖宗的好东西。&rdo;

不消片刻，袁氏的婆婆陈氏也带着丫环们到了。大家又是一番见礼，陈氏笑，&ldo;莫多礼。&rdo;恭恭敬敬的对朱老太太道，&ldo;母亲，时辰不早了，媳妇这就带着孩子们过去。&rdo;

朱老太太点点头，&ldo;去吧。这回孩子多，铃丫头，你是做姐姐的，要照看好妹妹们。卿丫头，你去过将军府，也要提点着姐姐们。&rdo;

两人皆柔声应了。

其实将军府的宴会与寻常人家的宴会并没有什么不同，无非就是楚将军到边城的第一次大的宴请，大家格外正式罢了。

照样是夫人有夫人们说话的屋子，姑娘有姑娘们玩笑的地方。楚越在厅中待客，一身大红衣裙。赵长卿觉着，楚越是她见过的最适合穿大红的人，楚越英气逼人，少了些少女的柔美，但，楚越身上就是有一种特别的味道，大红的颜色在她身上铺陈开去，更添艳丽。再加上楚越是今日的寿星，头上插戴着赵长卿叫不出名子的亮晶晶的首饰，有说不出的华彩照人。

楚越并不似上次相见时活泼跳脱，相反，她优雅礼貌，落落大方。

&ldo;铃妹妹、曦妹妹、蝉妹妹，你们来了。&rdo;楚越亲热的握住朱铃的手，又瞧赵长卿一眼，笑道，&ldo;长卿也来了。妹妹们快进来坐。&rdo;

朱铃对边城的闺秀自然是很熟的，和气的与诸人打着招呼。赵长卿手里抱着小匣子，寻机说，&ldo;楚姐姐，这是我送给你的生辰礼。&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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