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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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天命有数（第1页）

事发突然，陆为并没有专门的墓穴，轩盛帝下令将晋王夫妇合葬于渭南杨家岭，也算圆其生前遗憾。二人在主墓道，晋阳公主也安葬于此，置于副墓道中，陪葬物品除了按照长公主礼制外，又增添了许多她生前喜爱之物。

同时将原先杨家岭的皇家陵墓，迁址到长安雁塔山。

虽说是以太子之礼下葬，可葬礼流程与仪式，与帝王无甚差别。发引送葬之人，除了同辈的安王等几个亲王与郡王，同去的还有三公宰辅，三品官以上半数尽然到场，车驾“不见首尾”。

在晋王的纪念文集之上，“大孝”与“大善”成了代名词，一时间咸阳城内许多人怀念晋王，就连曾经见他善弱欺负过他的兄弟也是如此。

陈明器时，近三百人摆设了整整三个时辰才得以铺陈完善。

下葬之后，便是最后的虞祭，定于戌时三刻。

众人还未开始祭拜，漆黑的夜空却突然出现了两道星光，一红一黄，通玄真人告知司马文宣，众人祭拜后尽快离去，天象有异，他需要尽快测算。

通玄真人观测这星光居然是真龙再现之象，怪哉，天象说下一任帝后均在杨家岭之上，可今日来祭祀之人，他并没有看出任何不妥，难道是他将目光投向了墓道，又深觉惊愕，也只能先行离开。

洛阳香山寺内。

高僧法照大师也观测到了天有异象，参悟片刻深觉不安，连夜从洛阳到咸阳，翌日清晨天还未大亮，便去了灵山道观寻通玄。

“法照大师，观主还未回观。”

“不着调，当初让他同我修佛法，偏生要学道，莫不是连天象生异都不曾看出？”

“非也，我都能看出来天有异象，通玄道长自是也能的，他去了渭南祀礼，最快今日未时可归。”

话刚说完，通玄居然出现在了法照身后。

“法照秃兄，寻我可是因为天象之事？”

“好生说话，我可是你阿兄。”

“出家人不论亲疏，只有道法。”

“你为何去渭南？可是知晓星光来源？”

“是昨日晋王夫妇下葬之后显现。”

“原来如此。”法照似乎对天象也有了猜测。“且看三日后是否有祥云，若有便是天意如此，你我二人也算功德圆满。”

“当初阿爷执意让我修道，让你学佛，怕不是也为了这一天。”通玄似乎理解了父亲的安排。“我需赶去城内向圣人禀报，只是半路测算出你会来，先行一步。”通玄刚准备迈步，突然又想到了什么，“云峰，引法照大师入观。”

“是，师傅。”

佛家有云，未被邀请，不可擅入，何况还是道观。

通玄匆匆赶去永乐宫，他有御赐腰牌，可随意出入宫门，即便不露腰牌，守卫也从不曾阻拦。

轩盛帝早已接到了驿传，天有异象也不是什么秘密。

“朕刚想传召与你，道长真乃神机妙算。”

“圣人谬赞，晋王所葬之处天有异象，贫道所测事关江山，不可不说。”

“道来。”

“不知圣人心中可有立太子的打算？”

“何以此问，天象与太子之位有关？道长尽管言明，朕自有主张。”

“此天象表明，不论立谁人为太子，都会对圣人有所冲撞。”

“可有破解之法。”

“圣人心安，只需要拟一道旨意，一式三份有朝一日查证即可。”

“如此，朕便可寿终正寝？”

“圣人乃是真龙天子，自会飞升。”

“好，吾就按照你的意思办。”

轩盛帝听完了通玄的进言，丝毫没有怀疑，已经打算私下立旨。

“只是，此次天象三日后或许还会重现。”

“这又是何意？”

“圣人容禀，左不过两次警示罢了。”通玄顿了顿继续道，“此次天象，也可以说是司马皇后的祈福。晋王因救护圣人而薨，司马皇后在天之灵保佑圣人无虞。”通玄心里清楚，不给出轩盛帝一个完善的解决之法，此事不会了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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