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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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2页）

任爷爷一直送她到门口，见任珂站在门外，不肯离开，才好笑着叹一声，&ldo;好好，我不下楼，你自己下楼。&rdo;

任珂微笑着&ldo;嗯&rdo;了一声，拎着爷爷给她装了满满一保温盒的丸子，转身欲走。

&ldo;珂珂。&rdo;

任爷爷的声音倏地响起，惊亮了楼道里的声控灯。

&ldo;啊？&rdo;任珂在两节楼梯下停住，回头，&ldo;怎么了？&rdo;

&ldo;别难为自己，珂珂。&rdo;任爷爷慈爱地看着孙女，&ldo;我和奶奶最大的心愿，就是希望你健康快乐。记住了？&rdo;

酸涩感一瞬间涌至眼眶，任珂飞快地眨了几下，才忍住那一波泪意。

&ldo;嗯！&rdo;她重重点头，&ldo;我记住了！您回去吧，爷爷，早点休息。&rdo;

任珂临近八点十分才到公寓楼外，期间路过一家超市，便停车去采买了一周的牛奶和面包，以至于今晚到家的时间比往常晚了二十分钟。

刚踏入电梯，便见手机上显示爷爷来电。

&ldo;爷爷？&rdo;

&ldo;珂珂你在哪里啊？&rdo;爷爷的声音有些许着急，&ldo;回到家了吗？&rdo;

&ldo;刚进电梯，&rdo;任珂抬头看一眼楼层显示屏，&ldo;路过超市，进去买了一点东西。&rdo;

&ldo;这样啊。&rdo;爷爷放下心，&ldo;没事就好。&rdo;

任珂眯眼一笑，眼见着楼层数越来越高，就在电梯即将到达她所住的楼层时，电流再次送来爷爷的声音。

密闭的空间里，那熟悉的声音清晰而缓慢地传入任珂耳中，而后，光滑的电梯壁上，面容白净的姑娘，在愣怔一瞬后，表情转为吃惊，&ldo;啊？&rdo;

下一秒，电梯门打开。

她一手举着手机，站在明亮的光束里，看着光束外，那低着头，屈腿坐在她家门前的男人。

耳畔是爷爷较真地催促声，&ldo;珂珂？等等他忘带钥匙进不了门，你回家后先把他放在你那里的备用钥匙找出来给他，听见没？&rdo;

等了等，没听到任珂的回应，任爷爷又重复一遍，&ldo;珂珂？你听到没？&rdo;

任珂眨眨眼，回神，&ldo;我看到他了，您放心，早点休息。&rdo;

挂断电话，任珂抬腿向外走，身后电梯门应声闭合，所有的光亮也一并消失。

任珂等了片刻，率先打破沉默，&ldo;活着还是死了，吱一声。&rdo;

&ldo;呵。&rdo;男人的轻笑，自角落处响起。

从声音来听，他的位置没变，依然横坐于她门前。

沉默再次蔓延，只是这一次，是程等先一步开口。

&ldo;阿珂。&rdo;

这几乎是任珂回国后，程等第一次叫她的名字。

这一年多的时间里，两人很少见面，即使见面，人前时他跟着众人客气且生分地称她一句&ldo;任医生&rdo;，人后他也从不开口唤她名字。

&ldo;阿珂。&rdo;

他再次唤她的名，声音里却已经染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轻颤。

&ldo;你终于，回来了。&rdo;

阿珂，我的阿珂。

你终于，回来了。

‐‐

程等在发烧。

这是任珂在触到他微烫的指尖后的第一反应。

她只怔了半秒，但动作已先于大脑，做出回应。

任珂收回手，将方才准备递给程等的家门备用钥匙重新攥回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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