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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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家族秘辛一（第1页）

五月初二，梅雨如丝，缠缠绵绵地将侯府笼罩在一片朦胧的雨幕之中。苏明薇手握半块烤焦的桂花糕，身姿轻盈地蹲在侯府后巷那湿漉漉的青石板上。她静静地看着王伯，王伯正佝偻着背，背对着如水的月光，用一根枯枝在积水里缓缓画着莲花的形状。王伯的围裙上，还残留着午间庖厨时沾上的油渍，而他袖口不经意间露出的半截褪色莲花纹，却如同一把钥匙，开启了一段尘封的往事——那是母亲当年赏给贴身下人的信物。

“王伯，您说这侯府的莲花池，为何总是比别处的莲花迟开呢？”苏明薇故意将手中的桂花糕掰成两半，焦香的味道混合着雨水的气息，在空气中弥漫开来。“我生母临终前，总是念叨着‘莲花不开，真相不来’。”

王伯手中的枯枝猛地一折，他那浑浊的眼睛里瞬间闪过一丝惊恐。“姑娘，莫要再问了……”他忽然剧烈地咳嗽起来，手忙脚乱地去捡折断的碎枝，“夫人当年难产的时候，老奴就在产房外守着，恍惚间听见稳婆说……说夫人流的血是黑的。”

苏明薇的指尖猛地收紧，手中的糕点碎屑簌簌落下，掉进积水之中，惊散了水面上原本静谧的月影。她的脑海中，陡然浮现出乳母临终前的话语：“你母亲咽气时，指甲缝里嵌着柳氏的发丝。”此刻，她紧盯着王伯那微微颤抖的手，心中终于明白，母亲的死，绝非简单的难产那么单纯。

“黑血意味着中毒，对不对？”她猛地伸手，紧紧抓住王伯的手腕，顺势露出他内侧的烫疤。“您当年在御膳房，是不是替我母亲试过毒？”

王伯的膝盖重重地砸在青石板上，老泪纵横，泪水与雨水交织在一起。“姑娘聪慧，老奴就直说了吧——夫人根本就没怀孕，她是被柳氏强行灌了催生药，孩子生下来便是死胎，而她……”王伯忽然压低声音，仿佛生怕被什么人听见，“她咽气前，塞给老奴半块玉佩，叮嘱说‘交给明薇，莲花台开时’。”

苏明薇的呼吸猛地一滞，下意识地摸出母亲的玉佩，那残缺的莲花纹在微弱的光线下泛着冷冷的光。王伯一看见玉佩，浑身顿时剧烈地颤抖起来。“对，就是这个！柳氏发现后，逼老奴吞了哑药，可老奴没敢真吞，只是假装失声……”

更漏声在寂静的雨夜中悠悠响起，后巷里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苏明薇反应极快，一把拽着王伯躲进夹墙之中。只见柳氏的贴身侍卫举着灯笼，脚步匆匆地经过，他们的靴底踩在积水上，溅起朵朵水花，惊飞了檐角栖息的宿鸟。等脚步声渐渐远去，王伯这才哆哆嗦嗦地从怀里掏出一个油纸包，里面是一片泛黄的绢布，上面用朱砂精心绘制着侯府密室的机关图。

“这是夫人临终前画的，”王伯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她说密室第三层的暗格里，藏着先皇后的遗诏副本，还有……还有定国公与幽冥阁的结盟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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