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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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辩论赛（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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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正处大汉帝国的鼎盛时代。朝中举行了一场公开辩论赛，京城长安的官员和百姓都前来观看。

辩论赛由丞相杨良主持，史官太史真记录。辩论的双方，正方是副丞相霍明带领的大夫队，反方是大学者郑纶带领的学士队。

第一场辩论的主题是盐铁专营的利弊。反方一上来就说请罢盐铁和均输，这是在与民争利。正方毫不谦让，盐铁专营能提高财政收入，能让国家集中力量干大事。

反方的颜哲发言：“‘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人民大众的利益才是首位的。如今山林、矿山、盐湖都被官营机构占领，老百姓得不到利益，生活质量不能提高，怎么能称得上国家强盛呢？”这番言论赢得观赛的百姓一阵喝彩。

正方的蒙运发言：“盐铁专营恰恰是为了平抑物价，稳定民心。试想盐铁资源完全放手给百姓去做，那些控制了盐铁资源的资本家必将干预物价，先是压低盐铁价格让竞争对手破产，将其低价收购之，形成垄断，再抬高物价，必然会导致民心浮动，祸乱社会。盐铁官营，可以在盐铁价格低时大量采购，稳住物价；在盐铁价格快速上涨时大量抛售阻止物价快速上涨。顺便又可以给国家增加收入。”观赛的官员们一片叫好。

第二场辩论帝国的徭役多少合适。正方的伍铭发言：“现今帝国的徭役还不够多，长城需要修建，运河需要开挖，长安需要建设。没有长城，就没有国防安全；没有运河，就不会有粮食稳定；长安不建设好，国家政令就运转不顺畅，也起不到威慑外邦的作用。”

“就会威慑，”反方的颜哲道：“君主应当以德服人，修那些耗费弥漫的宫殿有什么用，还不如多修建书院和藏书馆，教育民众。对于外邦，‘远人不服，则修文德以来之’。”

“你跟远人外族讲道理，跟山夷和胡狄能讲道理吗？他们只会比较谁的拳头硬。”伍铭道：“所以我说我们的徭役还不够，只有徭役够了，才能修筑更坚固的长城，饲养更精良的战马，打造更先进的武器装备。才能战胜我们的敌人。”

“非也，非也。”反方的邓砚发言：“‘道常无为而无不为。’我朝开国初始，休养生息，徭役轻而赋税低，终究迎来盛世。如今徭役频繁，赋税沉重，民不聊生。国家虽然在前线战争取得胜利，开疆拓土，但是国进民退啊！”

第三场辩论要不要打胡狄。“当然要打啊！你不打胡狄，胡狄打你。‘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伍铭道。

“什么狗屁‘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应该是‘四海之内，皆兄弟也’。”颜哲道：“靠暴力征服，能征服吗，只能是口服心不服。要征服他人，当以攻心为上。对于胡狄，我支持和亲政策。”

“以前不也试过和亲，结果呢！”蒙运道，“胡狄一样骚扰我们的边疆，抢掠我们的钱财牛马。要对付胡狄，就是要比他更强。”

“你们为了比胡狄更强，不知花了多少钱财，耗费了多少粮食。”颜哲道，“这些都是老百姓们辛辛苦苦耕种出来的，一点一滴积累下来的。就被你们以打胡狄的名义挥霍掉了。再说，就算打下胡狄了，他们那里的土地能耕种吗，能出产什么物产呢？”

“你们就只看到偏安的中原，却看不到边疆地区重要的国防安全战略作用。”伍铭说得有点激动，“没有边疆地区人民出生入死地战斗，哪有你们在中原后方安逸稳定的生活。”观赛的人们纷纷点头。

“那就这样吧，”蒙运道，“擒贼先擒王，不如派刺客去刺杀胡狄的可汗吧。”

“行刺之事，君子不齿。”颜哲说道。

“我同意行刺。”台下一位观众喊道。

“你是谁？”辩论赛的主持人丞相杨良问。

“我叫乐招，我同意行刺胡狄可汗。不过其他方面，我都支持反方。”

“你可是燕国大将乐毅之后？”记录员太史真问。

“正是。”乐招道。

“原来如此。”太史真道。

辩论赛继续，第四场是法治好还是礼治好。反方的颜哲发言：“那还用说？礼治的周朝，享国八百年；法治的秦朝是个短命王朝。”

正方的蒙运发言：“选择法治的秦国，短时间内从一个边陲小国，变成能够统一九州的帝国；而选择礼治的鲁国，一直都是备受列强欺负的国家。”

“秦帝国为什么短命，就是法律条文太多，”反方的邓砚道，“老百姓记不住那么多条文，他们在日常习惯的生活中不知道犯了哪条法律，就被制裁了。百姓能不反抗吗？想我朝开国高祖，进入秦地，约法三章，当地百姓无不拥护。”

“不，现在的法律条文还是不够多不够具体。”蒙运道，“现在我们大汉帝国国土大了，国民多了，什么样的人都有，总有一些顽固不化的人，必须用重典去整治他。”

“人们哪里是去统治的，”颜哲道，“而是去爱护的。所以我们要对老百姓进行教育，让他们明白长幼尊卑，让他们有礼义廉耻，这样无论什么事情，都会处理得很顺利。”

“同意，”台下的乐招道：“‘兼相爱，交相利’。”

“推动人做什么行为的不是什么礼义廉耻，而是对利益的追求。”蒙运道，“正因为追求利益是贪婪的，所以我们才要制定这么多法律去限制他们的贪婪。”

辩论赛还在继续，他们又辩论了是否有普世价值、王道与霸道的优劣、重农与重商的利弊、郡县制与分封制的好坏、造成贫富差距的原因、正名与实质的关系等辩论题目。

最终主持人杨良发言：“今天这场辩论非常精彩，正反双方都有精彩的发言，虽然各方的观点不同，但大家都是为了我们大汉帝国的强大，这我听得出来。这次辩论赛对朝廷也有很大启发，我们会针对这次辩论赛中反映的制度上的缺陷进行修正。今天正反双方的队员表现很不错，还做到了以辩论交友。我宣布这场辩论没有输赢，双方同样精彩。请双方队员到鸿胪寺就餐。呃，台下的那位乐招，我们史官太史真邀请你也一起用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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