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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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第2页）

由此可见，我还是比较害怕孤独。前几天闲暇在家，看《花样年华》和《2046

》，最后发现一条规律：把简单的事情办复杂了，这就是王家卫的特点。之后告

诉猪头老婆阿童木，被其延续总结道：把一般的感情弄得理想化了，这是我的特

点。阿童木说这个不是没有原因，我因为老喜欢不切实际的幻想和大惊小怪的诈

唬，一再令她忍无可忍。比如说，在一个父母不在身边的日子里，特别是赶上重

阳和中秋这样的节日，我总会象一个玩玻璃球的小屁孩儿一样思念起自己的双亲，

然后再把这种感觉放大十倍，传染给身边的人。

对此，阿童木的评价是：永远长不大的小破孩儿。

对此，我的回答是：重阳中秋都不想爹妈，我要是你老子，非得大嘴巴子抽

你。

关于童年的碎片回忆起来总是那么美好，以致于我很多时候都不太敢去回忆，

特别是一个人呆在外面，举目无亲，看着别人热闹团聚的时候。在我们家乡，其

实最应该团聚、热闹的节日并不是重阳，应当还是春节，其次中秋。但只要到了

外面，&ldo;独在异乡为异客&rdo;，任何的节日都会成为思乡的理由。

小时候上课念课文，老师们总会饱含深情、声泪俱下地为我们讲述&ldo;乡愁&rdo;

的概念，可惜同学们听起来却与鲁迅家的枣树无异，甚至还不如小蝌蚪找妈妈来

得感觉真实。若要理解什么叫乡愁，根本用不着什么高深的解释与动情的泪水，

乡愁与人生哲理有关，诸如&ldo;外面走一趟，懂得家里炕&rdo;、&ldo;少年不在家，在家

不少年&rdo;之类的粗俗土话，远比那些貌似煽情的语言来得真实。当你一个人呆在

一个陌生的城市，饿得眼睛都花了，那些得理不饶人的主持人还在电视里笑眯眯

地给观众介绍一盘热腾腾的水饺：&ldo;这是妈妈亲手做的。&rdo;这样的经历不用多，

只要有一次，就用不着再去看什么《故乡》类的散文，自然就能明白，&ldo;思念的

味道&rdo;这句小时候看来象是鸟语一般的文字，到底是什么意思。

记得头一年出外上学，离开父母还不到一个月，感觉自己就像一只断了线的

风筝，无依无靠，与几个猪头同学在操场坐了整整一夜，几个人都想哭，但实在

是没好意思把泪水放出来。之后的几年，我们都已经长大了，但还是不敢在节日

里那么过，不是喝得酩酊大醉，就是互相把对方灌倒，领头的同学曾有名言：喝

酒并不是为了消解乡愁，而是不想给乡愁制造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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