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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灵域出发（第1页）

白老头奄奄一息，秦默此时心中更是不知所措，只觉一阵气血翻涌，旋即喷出一口黑血落在白老头雪白的猴毛之上，竟是漆黑如墨！他此时也顾不得怎会有此异状，不停的摇晃着白老头，口中喊道“白老头，你醒醒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到底是祠堂妖邪还是他们所说灵族？”

白老头勉强睁开了双目，秦默见状喜出望外，只听他虚弱的说道“我。。。既是，妖邪，又是。。。灵族。”

“你，你为什么把你的心换给我？你又从哪学得这般招魂之法？他们说的是真的吗？你就是父亲当初所救灵族？”秦默满心疑问，只求白老头能够解答。

后者胸膛之处黑白两气急速流转，他看了看乔醉胸膛，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说道“如今，算是还了你秦家的恩情了。我。。。就是你父亲当初所救灵族，他们说的没错！”

面对这般事实，秦默满脸的不可置信，他从来没有想过古朝大将军会和灵族扯上关系，旋即问道“为什么？”

“那是十几年前的往事了！”白老头用着最后的气力，说出了当年的之事“原来，他本是灵域六霸族之一的阴阳妖猿一族族长，其族天生拥有沟通阴阳之力，加上所传元决之力，更是可以游走于幽冥之间，复活已死之人！正是由于这般奇特能力，阴阳妖猿一族成了人族和灵族达成一些不可告人秘密的手段，再加上其流传元决极难修炼，人才凋零，时至今日，几近绝族！他不想本族覆灭，也不愿让灵族再生杀孽，于是当初秦开疆战败后，他才冒灵族大不违将他救下，以期龙澜古朝境内再无战事，也因此成了灵族眼中叛徒，众矢之的，又被昔日的对头青虚梵鳞蟒暗算，不仅舍了尾巴，还被梵毒所侵，斩去了一只手臂！好在此时，人族杀至，他被秦开疆所救，由于少了一只手臂，又身负重伤，修为大损，若再回去，灵族叛徒的骂名只会给阴阳妖猿一族徒添杀孽，索性便留在了将军府！”

听到此处，秦默已然明了，他秦家是真的私通灵族！而且还是等同于人族五大古朝的灵域霸族。他心中五味杂陈，不知是该怒还是该认！到底是人族错，还是灵族错，又或者是天道错！

他缓缓闭上双目，轻声问道“为什么选我？为什么不复活父亲，或是兄长！我只是个废物，就算想报仇，也有心无力！”

“不！”说道此处，虚弱的白老头忽然有些激动，连声音都高了许多，说道“你不是废物，恰恰相反，你或许是老天都看不清的奇才！你体内灵族经脉瞒的过旁人，却瞒不过我幽冥眼！”

“什么！”秦默此时心情可谓是跌宕起伏，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他坚定道“不可能！人族断断不可能生出灵族经脉！”他这些年博览群书，从未有记载发生过这般怪事。

白老头却是胸有成竹，说道“正因如此，你才是天下奇才，也正因如此，只有你才能容得下这颗灵族心！也正因如此，你父亲才赐了你封心丹哪！”

“封心丹！”秦默双目圆睁，表情因为吃惊，显得格外夸张，封心丹可谓是修道之士的绝命丹，只需一粒，此

生再无缘修仙之途！他思绪翻腾：怎么可能！就算他是灵族经脉，也同样可以修道啊，亲生父亲为何要给自己喂下封心丹呢。

他神色变换不停，旋即又是一口黑血喷出，白老头缓缓说道“这也怪不得你父亲，他也是迫不得已，此事若是传扬出去，你秦家早已灭族。而这十几年的时间，封心丹药力早已浸透你全身，这也是为什么你能感知元气，却连最简单的开灵都无法完成，今日换了这颗妖心，全新的生机与血液会慢慢将药力淡化，逼出体外，这黑血便是如此，假以时日，你便可踏入修仙之途！”

秦默脑中思绪万千，一个个重磅消息让他一时间难以接受，封心丹，灵族经脉，灵心，灭族，重生！在这一瞬之间，一切的真相全部了然，剩下的乃是茫然的前路。

白老头此时更加虚弱，眼中黑白之气几乎就要消散，他自知大限已至，从怀中摸出一个拇指大小的鹤嘴镰刀，黑白两色相间，颇为精致，将其塞到了秦默手中，后者双目茫然的看向白老头，只听他用尽最后的力气，断断续续的说道“若。。。你他日，真的有一番作为，定。。。定要保我阴阳妖猿一族传承，此物。。。此物或许，对你有用，好生收好，断。。。断断不可示人，你拿着它，去。。。去。。。去！”

他终是双目一闭再无生机，雪白的尸体之上竟是升起黑白两道光团，一上一下缓缓散去，而他的尸身也在秦默怀中化为碎片，随夜风而去。

秦默慌乱的看向那漫天碎片，口中喊道“去哪啊！你倒是说完哪！”

寂静的夜，暗淡的光，秦默呆坐在乱葬谷旁，直到天色将亮，才缓缓起身，对着秦家众人的尸体三叩九拜，坚定道“父亲，母亲，兄长，林叔，小丰！还有秦家的老少们，你们的仇，我秦家的仇，秦默一定会报，你们，安息吧！”

一夜静思，秦默心中已经有了打算，白老头临死前虽然没有说出让自己去哪，不过大概猜测应该是灵域，而且自己此时也无处可去，龙澜古朝肯定是不能待了，若到其他的古朝，一旦封心丹药力散尽，被人发现自己乃是灵族经脉，那又是一场麻烦，思来想去只有去人灵两族交界之处，以待时机。

从龙澜古朝去北荒灵域共有两条路，一条从龙帝城出发，经天龙州，过云龙州，再入离龙州，最后入魏国，从而抵达灵域，此路横穿三州一国，路途遥远，以秦默之速，恐怕要以年计，另一条乃是水路，从龙帝城，入水龙州，然后入澜海顺流而下，直入靖国，到达北荒灵域，倒是能省不少的时间。

主意已定，他也不是优柔寡断之人，换上白老头仅剩的布衣，往脸上摸了几把泥土，旋即出了乱葬谷，向东北方向行去。

龙帝城与水龙州尚有数百里距离，出龙帝城的大道便有三十多条，宽阔平坦，人来人往，途间虽不及龙帝城繁华，但也都是一些富贵人家，自行聚集成许多城镇，颇为热闹。至于小道更是繁多，且路程稍短，只不过车驾难行，只能徒步或者骑马，秦默自是走小道，这一路不及大道那般盛世之景，多是些普通人家，小路两旁也有许

多村落，多是草房和破旧的木屋，白老头的布衣不太合身，秦默穿着显得有些别扭，再加上乃是大白天，小道之人也有行人，他不敢稍有停留，以恐多生事端，于是一路疾行，到夜幕降临也足走出近百里，在最后一缕夕阳的光芒下，前方不远正是一处不大的村落，他不由又加快了几分，来到了村头，第一家乃是一间酒肆，虽然破旧，还算干净，掌柜的乃是一个七十多岁的老者，佝偻着身子，神色之间倒是颇为和善，此时正在酒肆旁的水井边吃力的打水，酒肆里有五六个客人，穿着打扮颇显富贵，像是来往的客商，一个个喝的红头涨脸，秦默见状急忙跑到那老头身旁，一把握住水桶上的麻绳，说道“老人家，我来帮你吧！”

老头抬起头，露出慈祥的笑容，松开了手掌谢道“多谢你了，小伙子！老了，干不动了。”

秦默一边打水，双眼却一直盯着桌上的酒菜，老头也颇为精明，见状微微一笑，等秦默打完以后，还没等他开口，便问道“小伙子行色匆匆，还没吃饭吧！不嫌弃的话，灶房还有些饭菜。”

秦默喜出望外，连忙说道“不嫌弃不嫌弃。”说罢，老头便将他领到了灶房，剩的也都是一些粗茶淡饭，老头并未舍得将那些上好的酒肉给他。

不过秦默却吃的很香，从没觉得如此普通的饭菜竟然这么好吃，此时他终于明白什么叫做一分钱难倒英雄汉，他可不想一路乞讨到灵域。

吃饱喝足后，秦默并未着急离开，他心念一动，眼前不就有钱吗，他方才看到酒肆内也有十几个银币，虽不多，但也强过没有。

这个邪恶的想法在他心中一出现，便挥之不去，灭族之事让他感触颇深，无用的善良在险恶的人心面前毫无用处，此时天色已黑，他不再犹豫，上前两步，便欲动手！

忽然他双耳一动，停了下来，老头回过头看到秦默呆在原地，不知在干什么，好奇问道“小伙子，怎么了。”

秦默双目向远处的黑暗望去，说道“有人来了！”

黑漆漆的道路上一片寂静，老者望了两眼，旋即笑道“都这个时辰了，不会再有人的。”

他话音刚落，一道马蹄声由远及近，老者吃惊的回过头，黑夜中，却有三个军士骑着三匹骏马飞驰而来，到了酒肆前，便停了下来，当先一个刀疤脸，长着络腮胡子，下马说道“老头，来三坛好酒。”说着话，另外二人也走了进来，一个生的贼眉鼠眼，另一个乃是个大块头，贼眉鼠眼对秦默喝道“小子，去把马栓好！”

秦默此时面露吃惊，闻言回过神来，应道“哦，好。”

老头也急忙去拿酒，走到秦默身旁时低声说道“好本事啊！”

秦默微微一愣，旋即也明白过来，以三人骑马的速度，方才距离此处应该尚远，可自己却能清晰的听见马蹄声，他顿时了然，难道是那颗灵心使自己五感提升。

此时却来不及细想，他牵着马向一旁的马桩走去，目光却一直停留在那络腮胡子身上，无巧不成书，那人不是旁人，正是对秦默行刑的军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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