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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金缓缓抬起手,拭去钟铄面上的泪水,轻声问:“你哭什么?”
钟铄向她展颜一笑,“我是太高兴了。你总算醒过来了,我担心得不得了。”
若金怔住。她感觉到掌心中的温暖,忽然意识到原来自己还活着。挽城一幕幕惨状浮上眼前,若金放声大哭。
钟铄慌道:“怎么了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若金拥住钟铄,痛哭道:“高剑死了,素戈也死了……”
钟铄轻轻搂着若金,不敢用力,怕弄痛了她,也不敢松开,怕若金会摔在床上。虽然没找到高剑的尸首,但钟铄已从幸存兵士口中听到了他的死讯,那一刻,他一拳捶在墙上,血飞石裂。
此时眼见若金泪如泉涌,钟铄仍觉心如刀绞。他想起高剑临行之时,灿烂的笑颜,郑重的承诺,他说:“誓死也会保护好公主的……”他说:“兄弟我要走了!”没想到这一走,竟成永别。他用性命守住了对兄弟的承诺,但是自己永远失去了这个好兄弟。钟铄想起很多很多,这些年来,他和高剑之间的点点滴滴,也曾斗气,也曾欢笑,也曾暗中较量,也曾互相欣赏。他犹记得,在入军不久的箭术较量中,高剑是唯一一个赌自己会赢,且拿出全部饷钱做赌注的人,事后自己问他为何如此,高剑一边数着赢来的钱一边笑着说:“哪有为什么,你是我同帐的兄弟呀!”在固昌城外饥寒交迫的雪夜,高剑冒着触犯军规的危险偷偷跑到神羽营塞给自己半块面饼,那是他一天的口粮。在曜城过的第一个新年,高剑得知自己亲人皆逝,无家可归,连赶了一夜一日的路,在大年初二的晚上就回到了军中,带来了高大娘亲手做的年糕,那一晚,两人畅谈通宵,年糕甜,兄弟暖。在沐江晚霞下的小舟上,高剑面遮斗笠,怡然自得,笑谈未来,他说要买一个大房子,要和素戈生一大堆孩子,要和爹娘小妹团团圆圆地过日子……在那个大雨滂沱的夜晚,自己对将要出发去挽城的他说:“活着回来!”但是他没能回来。他永远地留在了这小小的挽城,最后留给自己的,是一个转身的微笑,就像两人初见,正在帐中铺床的他转身向自己微笑:“我叫高剑。”
钟铄热泪盈眶,哽咽难言。
两人就这么无声地抱拥着,相对而泣。同历过艰险,同面过死亡,同失过挚友,同哭过长夜,才知两人更密不可分,情深如许。
若金苏醒过来,钟铄一颗心终于放下,他趁若金服药后昏昏沉睡,去大帐与诸将商议军务。若金醒来时,见屋中只有一名妇人。那妇人笑说:“钟将军去大帐了,说是一会儿便回。钟夫人,我煮了药膳,你吃一点吧?”若金点头,那妇人端过药膳,扶若金坐起,想要喂若金喝下,若金示意自己来,那妇人便端着碗,若金一勺一勺地慢慢喝着。妇人问:“钟夫人,味道还可以吗?”若金点头,又说:“你别叫我‘钟夫人’了,我不是他的妻子。”那妇人爽朗道:“哎哟,钟夫人就不必害羞了,钟将军都承认了。”若金一愣,“他承认了?承认什么了?”那妇人见若金如此神情,不禁怀疑难道是自己看走眼了?仔细想了一想,将军倒确实没有亲口说过“夫人”或“妻子”之类的言语,可是自己一直在他面前称这女子为“钟夫人”,他也没有否认过呀,便笑说:“钟将军对夫人好得没话说,要不是夫妻怎能如此。唉,你们年少夫妻啊就是脸皮薄儿,钟将军也不爱挂在嘴上。”若金默默无言,若有所思。
若金伤势渐渐好转,可以下床走动了,钟铄这几日似乎很忙,陪着她的时间不像以前那么多了。铁牛抽空常来看望她,说起高剑,两人都是一阵唏嘘。铁牛说他和钟铄派兵在城里城外搜了两遍,遗弃的梁营也里里外外都搜了,没找到高剑的尸首。若金知道,在战场上死去那么多人,找不到尸首是常事,梁军也不会刻意留着敌军的尸首,早不知道或抛或埋到哪里去了。若金心中很是遗憾,她曾对钟铄说过素戈的遗愿,希望能将高剑与素戈合葬,如今高剑却不知所终,甚至连衣冠也未曾留下,忠烈大将,身后之事如此凄凉。铁牛接着说,钟铄将乾军兵士掩埋在芒山脚下,并在城东建了一座祠堂,为高剑造了一只空棺,将他与素戈合葬在那里了。若金闻言,泪水簌簌而落。铁牛慌了神,忙不迭劝道:“别哭哇,我又说错什么话了,骂我几句也成啊!你别哭嘛,要不钟铄又该骂我把你弄哭了。”
掌灯时分,钟铄回到若金屋中,发现若金不在,兵士说若金刚出门。钟铄在房中等了一会儿,不见若金回来,出去在周围找了一圈也没找见。若金伤势尚未痊愈,应该走不远啊。他心中纳闷,问值守兵士今日有没有什么事,兵士说,没有什么事,白天只有铁郎将来过。钟铄想了想,大步向城东走去。
若金拎着酒坛,一直向东,出了内城东门,走不多远,果然见到一个新建的祠堂。祠堂坐北向南,遥望着高剑的家乡。祠堂坐落之处,正是当日高剑葬身之地。尸首虽失,但筑坟于碧血之上,也算稍许告慰英灵。祠堂门上挂着一副挽联,上写“激战伤雄才直气横乾坤”,横批是“忠烈千秋”。若金手扶门框,故地思人,悲从中来。守卫向若金施礼,询问若金是否有何吩咐,若金向他们摆了摆手,说:“我想一个人在这儿待会儿,你们都退下吧。”守卫遵命离去。
若金步入祠堂,祠堂不大,前堂还未完全建好,穿过前堂,便望见一座大坟立于青松碧草之中。墓碑尚未立好,但这便是高剑素戈无疑了。浓云遮月,雾锁沉夜。她将坛中酒在坟前洒了一道,说:“素戈,高剑,我来看你们了……”说到“你们”二字,便已泣不成声。饮泣良久,若金缓缓在坟旁坐下,倚着高高的坟堆,天冷土寒,她却也不觉得冰冷。“素戈,你是好样的,你说到做到,你和高剑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敬你们!感激你们在天之灵保佑我大难不死!”若金举坛向坟前一扬,仰头灌下一大口酒,酒入愁肠,如剑穿心。“素戈,你让我办的事我一定办到,你放心去吧。”
若金抱着酒坛,泪滴在酒中,酒流进心里,也不知喝的是酒还是泪。她一边喝一边喃喃地对着坟墓说:“素戈啊,你记不记得我曾经说过,等你嫁给高剑之时,要给你置办一份丰厚的嫁妆,要做你的亲人,给你敬祝酒,唱贺歌,送你风风光光地出嫁。你记不记得啊……可你就这么走了……你知道吗,我送你的嫁妆礼单都已经偷偷地写好了,只等着拿给你看的那一天呢。可是再也没机会了……这么多年,一直都是你,像个姐姐一样照顾我,不论我在草原,还是去乾州,不论我玩闹,还是领军,你都陪在我的左右。我以为,等这场仗打完的那天,你会顺理成章地嫁给高剑,我会如愿以偿地嫁给钟铄,你还会陪在我的左右。我一直在盼着那一天……盼着打完仗的那一天,我们一起回青城,看看锡铃和她的女儿。盼着打完仗的那一天,我们一起出嫁。可是再也没机会了。没机会了……素戈,你走了,我很难过,很难过。但是我羡慕你,真的,我羡慕你。你和高剑生死不离,我祝你们……”若金举起酒坛,醉眼迷离,“祝你们,在地下,永结连理,白头到老。”仰脖将酒灌进喉咙。
酒坛突然被人一把拽走,钟铄沉声道:“你伤未痊愈,还在这喝酒,不要命了!”
若金摇摇晃晃地起身欲抢,“这是我敬高剑素戈的,还给我!”
钟铄左手拦住若金,右手将酒坛向坟前一扬,“高剑,素戈,我替若金敬你们!”咕咚咕咚,一饮而尽,然后将酒坛倒转过来,向若金示意滴酒不剩,把酒坛放在地上。
若金颓然地坐在地上,“钟铄,你好讨厌!”
钟铄温言道:“你若想喝酒,等你伤好了,我陪你喝个够。今天天晚了,这么冷,回吧。”
“我才不要和你喝酒。你把高剑素戈葬在这里还一直瞒着我。我要在这里和素戈说话,才不回去。”若金挥手叫钟铄走开,缓缓向坟上倚去。
钟铄慌忙扶住她,在若金身边坐下,脱下裘衣给若金穿上,让她靠在自己肩头。说:“我没想瞒着你,现在不告诉你,是担心你的身体,怕你伤心过度,又或像现在这样,烂醉如泥。想等你伤势完全好了,再带你来这里。你如果怪我瞒着你,打骂随你。”
若金醉眼迷离地摇头,“不。我不怪你。这里很好,素戈能在这里,在高剑离去的地方,长眠于此,她一定很欢喜的。我应该感谢你。”
钟铄温柔地为她拭去泪水,“既然如此,不要难过了好么?”
若金没有回应钟铄的话,仍是自顾自地说着:“如果我死了,我也要葬在这里。父亲和大哥都没有安身之处,只有素戈,有她陪着我,我也不会那么孤单。”
钟铄从她口中听见“死”字,都觉心中一窒。“胡说什么,你不会死的。不许再说这种话。”
若金凄然一笑,似喃喃自语又似向钟铄倾诉:“我从城上掉落之时,好像看见了很多人,有父亲、大哥、赫叔叔,他们都离开我了,姐姐嫁人了,阿古远在千里之外。素戈与高剑一起走了,现在只剩下我一个了。其实死也没有那么可怕,孤孤单单地活着才可怕。”
若金语气中的脆弱无助让钟铄万分心疼,他轻轻搂着若金,柔声道:“若金,你不是孤单一人,你还有我呢。我会陪着你,生就一起生,死就一起死,不会再让你孤单一人。从今以后,咱们……”他顿了顿,语气温柔而坚定,“咱们永远再不分开了,好吗?”
若金没有应声。钟铄转头一看,若金倚在自己肩头,已经睡着了。钟铄爱怜地望着她泪痕犹湿的面容,轻叹道:“若金,我何尝不想与你白头到老啊!”他弯腰抱起若金,怀中的人儿沉沉入梦,他动作轻柔,步伐平缓,唯恐惊扰了梦里人。
风吹雾散,云开月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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