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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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2章（第2页）

她嘴角又裂开有笑：&ldo;徐靖，我在刑场上看到你的时候，你是尊贵的王府掌宫，我是不受宠的沈家小姐。

&ldo;那天我发了疯似的在人群里追逐你，那会儿报不报仇或许也没那么重要了，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如果是你多好。

&ldo;我从来没有放弃过跟你相认的任何机会，不管是在与世子之前还是之后，我对你的情感独一无二，或许它会被别的情感超越，但绝不会被替代。

&ldo;徐靖，你的心我都知道，但我的心你知道吗？

&ldo;是不是我不够爱你我就没有了跟你相认的资格？

&ldo;我没能与你重续前缘，我就只能继续做个往你心里插刀的刽子手？是不是不认我，我就能真的没心没肺做个傻子？&rdo;

她定定看过去，神色还算平静。

她不是质问，虽然听起来很像质问。

贺兰谆静默。

他扭头望着栏外景致，隔半晌，说道：&ldo;算起来，我已经有二十一年没有踏足过这个园子。这一辈子的十六年，加上一世离京去往云南的那五年。

&ldo;没有你，所有我们去过的地方我都不敢再涉足。所以哪怕无事我就会经过这门前，我也从来没有进来过。

&ldo;我比你多活了二十一年，&rdo;他看回来，&ldo;二十一年的时间足以让我学会更为周到地考虑世事情‐‐

&ldo;我问你，如果在徐家坟园里我让你知道我是徐靖，你会怎么办？&rdo;

沈羲抿唇。

&ldo;你不说，我来帮你回答，你最终会谁都不要。等到报了仇，然后就离开京师。张家所有人的坟茔都在南边，你一定会选择南下。&rdo;

他静静看过来：&ldo;你重生的最大目的就是杀温婵报仇，你不会想要伤害除去仇敌之外的任何人。

&ldo;你可能会想，既然我与他之间的矛盾是来自于你，那么没有你，我与他自会有别的归宿。

&ldo;而你只要留在我面前一日，对我来说也只是多一日的痛苦。

&ldo;确然，我依然深爱张盈，每每梦回，我的心便如同百蚁啃咬。

&ldo;我无数次地深夜坐在你我的坟前，幻想着你还是我的疯丫头。

&ldo;也曾经几乎克制不住地想要夺回你，我疯狂地企望着你看我的时候，能有看向他时的一半热情。

&ldo;可是我拥有了你，我得偿所愿了，你会开心吗？

&ldo;最多，你也就是如从前一般把我当成好伙伴，平平淡淡地，尽职尽责地做我的妻子。

&ldo;你不会对我撒娇发脾气，也不会对我是不是心里只有你而执着，可是你不会对我做的这些，恰恰就是我所渴求的。

&ldo;我作为一个男人，如果不能使你全心全意地爱上我，便放手让你去爱你所爱。

&ldo;至少，你因为他而绽放的所有光彩，我也可以从旁欣赏。

&ldo;所以你又何必执着我的感受？

&ldo;子非鱼，安知鱼之乐，也许我甘之如饴呢？至少我思念你的时候心里是无比充实的。

&ldo;老天爷在我的心死寂了二十年之后又重新见到你，这对我来说已经是莫大的惊喜与安慰。

&ldo;我的失落，我的痛苦，我的心悦，我的悲伤，还有能够从旁看着你安稳幸福过完这一生的荣幸，所有所有，都令我余生不会再寂寞。

&ldo;没有你在的那二十来年的无边寂寞，才是真正扎心的刀。所以，我虽然伤感，却绝没有不甘。&rdo;

他侧首扬唇，从上至下无一处不洒脱，不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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