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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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第1页）

&ldo;昌儿!&rdo;华廷急匆匆跑过去，使劲呼唤着他，只见他唇色发紫，昏迷不醒，显然是中毒症状。

皇后见状，急急下令：&ldo;宣医正。&rdo;

医正上殿之后，仔细将华昌全身检查一遍，又验了验那碗带血的枭羹，回禀道：&ldo;陛下，这碗枭羹有毒，华郎君中毒了。臣学艺不精，无力解毒，只能暂时延缓毒发。&rdo;

寻梦正幸灾乐祸地瞧着昏迷的华昌，听闻此言脸色微微一变，竟然是毒药?还是医正无法医治之毒?

江玄之一直在暗中观察寻梦，此刻捕捉到她脸色异样，笃定了一件事：华昌中毒与她有关。

华廷急红了眼，顾不得礼仪，拉住医正吼道：&ldo;什么叫无力解毒?&rdo;

&ldo;兄长。&ldo;皇后恐他御前失仪，做了出格之事，急忙叫住他。

这声叫唤让华廷清醒过来，他直直跪在刘贤易身前：&ldo;陛下，请您救救昌儿，还他一个公道。&rdo;

纵然君臣心有嫌隙，当着众人的面也得装装融洽。何况华廷爱子中毒昏迷，将心比心，刘贤易终究动了恻隐之心。他亲自扶起华廷，宽慰道：&ldo;华卿且宽心，朕自有决断。&rdo;

他朝身旁的内侍赵同道：&ldo;赵同，查今日膳房所有经手枭羹之人。&rdo;

&ldo;诺。&rdo;赵同得令，谦恭地退了下去。

不多时，赵同去而复返，身后跟着一个宫女。他在陛下身前回禀：&ldo;陛下，膳房宫人正在接受盘问，此宫女声称她见到了可疑之人。&rdo;

刘贤易不怒自威道：&ldo;说。&rdo;

那宫女一直低着头，颤颤巍巍跪在地上：&ldo;陛下，婢子盛好枭羹，听到膳房外有男子呼叫救命，便出去探看。回膳房之时，意外看到一个男子的背影。婢子当时未曾在意，如今想来有些蹊跷。&rdo;

&ldo;是谁?&rdo;不待刘贤易发问，华廷急切地追问。

刘贤易淡淡瞥了他一眼，直到华廷向后缩了缩，才缓缓问道：&ldo;你还记得那个背影的模样吗?&rdo;

&ldo;当时天色已暗，不甚清晰，但观其身形步履，应是个年轻男子。若能再见一次那个背影，婢子可以辨认出来。&rdo;没想到，这宫女倒是个机灵的女子。

&ldo;所有男子站到殿内。&rdo;刘贤易金口一开，无人敢不从。

寻梦心中打鼓，倘若这宫女撞见之人是吴域，她必定会被堵在膳房之外。所以这宫女撞见之人一定是她，这可如何是好?她瞥向吴域，只见他一张脸煞白如雪，显然吓得不轻，想来定是以为这宫女所撞见的背影是他了。

寻梦琢磨着：被人指认，不如主动承认。或许陛下会念及她的坦白，从轻发落。想到这里，她起身跪到殿中，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下，缓缓开口道，&ldo;陛下，臣去过膳房。&rdo;

&ldo;是你下的毒?&rdo;华廷立即冲她吼道，抬头望了一眼江玄之，又道，&ldo;是江御史指使你的?&rdo;

江玄之长身玉立，一脸淡定从容，如一只孤傲的仙鹤，不染凡间的尘埃。

&ldo;我只说我去过膳房，不曾说我下毒。&rdo;寻梦冷冷顶了回去，言辞颇为不敬，&ldo;华左相第一时刻联想到江御史，想象力未免太丰富了。&rdo;

&ldo;你……你敢这样与我说话……&rdo;华廷气血涌动，怒从心生。

&ldo;咳‐‐&rdo;刘贤易轻轻咳了咳，转眸问寻梦，&ldo;你去膳房做什么?&rdo;

&ldo;陛下容禀。&rdo;寻梦将所发生之事一五一十道了出来，&ldo;臣不擅诗词，偷偷躲了出去。在沣河水岸偶遇六殿下，闲谈了几句，正欲折回，偶然听到华郎君指使吴郎君在江御史的枭羹中下药。臣素来性子顽劣，一时起了玩心，便将江御史那碗下了药的枭羹和华郎君的枭羹对换了。&rdo;

事情被拆穿，吴域惊慌地跪在地上，狡辩道：&ldo;不是，绝无此事。&rdo;

他不能承认，华昌中毒昏迷，所有的罪责便要他一人承担了。

&ldo;儿臣可以证明，寻无影所言不虚。因为儿臣折回之时，撞见华昌和吴域拉拉扯扯去了沣河水岸。&rdo;素来爱看戏的刘晞笑着出来指证，拿眼盯着寻梦，仿佛在说：你欠我一个人情。

&ldo;我们……&rdo;吴域摸了摸额头的汗，&ldo;我们只是……&rdo;

他吓得六魂无主，不知如何辩解了。

&ldo;混账!&rdo;刘贤易冷呵一声，&ldo;在朕面前还敢如此狡辩?&rdo;

&ldo;陛下饶命。&rdo;吴域伏跪在地，&ldo;域也是受人胁迫。华郎君声称那只是令人一时神志不清而出丑的药，域这才敢如此做……&rdo;

&ldo;莫不是你偷偷将药换了?&rdo;皇后插话道。

&ldo;域敢以性命发誓，绝无此事。&rdo;吴域说话十分诚恳，叫人听不出虚假。

&ldo;陛下，吴域言辞诚恳，不像虚言。既然他不曾换药，那么寻无影换完枭羹之后，是否偷偷下毒了呢?&rdo;华廷又将矛头指向了寻梦，只怕他的意图不是寻梦，而是她身后的江玄之。

寻梦抿唇不语，这点她无法自证清白，但她记得吴域当时有个墨色瓷瓶在手。若是能证明那瓶中残余的药与华昌碗中的药一致，也算替她洗刷冤情了。

她转眸问吴域：&ldo;你手中那个瓷瓶呢?&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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