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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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1页）

如画立刻配合，往后连退几步，掩面说：&ldo;小姐，婢子每次见了大小姐的脸，都恶心得吃不下饭，晚上吓得睡不着……只是小姐姊妹情深，婢子回回只好强撑着跟小姐来。&rdo;

可书虽然不想像如画那样，也不好毫无表示，也跟着笑着掩面退避附和。

洛倩咯咯笑着：&ldo;好丫头，这般忠心，回去赏你。&rdo;

洛涓虽然置若罔闻，根本不理她们，陈妈妈却忍无可忍，她和洛涓有共识，目前她们主仆二人，主幼仆弱，生父狠心，继□□毒，实为砧上鱼肉，只能躲避锋芒，免得陈妈妈也落得荼蘼的下场，可这时她还是忍不住站出来道：&ldo;二小姐，大小姐病着呢，不能陪您玩耍，请您先回去吧。&rdo;

洛倩瞪大眼睛，如画立刻指着陈妈妈鼻子骂道：&ldo;好你个没规矩黑心烂肺的老奴才！二小姐是关心大小姐才来看她，要你这下作的老奴才离间主子她们姐妹情？&rdo;

可书也道：&ldo;是啊，回去当禀报夫人，陈妈妈意图离间大小姐二小姐，这样的奴才，怎么能放在大小姐身边，早该撵了去！&rdo;

陈妈妈吓得脸色都变了。

又拿她身边的人作伐！

洛涓放下书，皱眉道：&ldo;二妹，你待如何？&rdo;

洛倩冷笑道：&ldo;姐姐身边的人如此离间我们骨肉，姐姐不管，我替姐姐管教，若是不想我禀了母亲撵出去，那就……&rdo;

她眼珠子一转，对陈妈妈喝道：&ldo;跪下，如画来掌嘴！&rdo;

洛涓站起身来，挡在陈妈妈跟前，薄怒道：&ldo;二妹说来探病，一来就打猫骂狗，鸡飞狗跳，这不是探病，这是来逼我！&rdo;

她看着洛倩身边两个丫鬟，冷笑道：&ldo;你的丫鬟，一来就嘲讽我吃穿用度还不如丫鬟，如果陈妈妈的所为算是离间，你这丫鬟算什么？悖主？以下犯上？&rdo;

洛倩到底年纪小，她虽然心里看不起长姐，但是被姐姐这般义正辞严，气势凌然地斥责，一时也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如画听到洛涓叱骂自己，也白了白小脸。

这时可书年龄较长，稳重的特质就发挥了作用，走上前朝洛涓微微一福，道：&ldo;大小姐误会了，如画只是不会说话罢了，并没有忤逆小姐的意思。&rdo;

洛涓冷笑依然：&ldo;不会说话？陈妈妈说的话没一丝不妥你们还说她离间，到了你们，说出这样的话只是不会说话？我倒要回禀父亲问个明白！&rdo;

可书眼中透出一丝嘲笑，道：&ldo;大小姐，如画真的并无恶意。老爷他……如此忙碌，哪里有时间管后宅这些小小是非呢？&rdo;

洛涓何尝不知道可书的意思是洛总兵跟本不会管她死活，她想向父亲告状，不过是个笑话。

若是洛总兵有一丝一毫关心她这个嫡长女，她又怎会落到如今的境地？

洛倩故作伤心道：&ldo;是啊，只是不会说话……要说我可是时时关心姐姐的病……母亲也是，前些日子，我还听到母亲对父亲说：&lso;涓儿也十二岁了，按理都到了相看人家的年龄，可她这病，却如何相看？&rso;父亲很不耐烦，说：&lso;她那副鬼样子，能活多久还不知道，还看什么人家？&rso;是父亲亲口这么说的哦……&rdo;她的大眼睛里闪着愉悦的光芒，觉得这样一定能打击到洛涓。

洛涓开口淡淡说：&ldo;母亲可真是理家有道呢，当着十岁的女儿，就能说什么相看不相看的……&rdo;

洛倩大怒，她本是偷听到的，可这会承认是偷听的也不是，承认母亲没教养更不是了，憋着气，又说了许多难听的话，这才愤然带着两个丫鬟离开了。

洛倩走了之后，陈妈妈饱含怜悯地看着洛涓，道：&ldo;小姐，莫要听二小姐的，她是故意气你呢，老爷不会是这样说的……&rdo;她知道，宁氏怎么苛待小姐，小姐也能忍着，可是，小姐本就生来丧母，要她再承认生身父亲是这般对她，实在太过残忍……

洛涓抬手阻止了陈妈妈继续说：&ldo;妈妈不要说了，他是怎样的人，还用得着洛倩说吗？他要是有半点把我这个女儿放在心里，就不可能由着宁氏不给我请大夫，把我迁到庄子里，在衣食住行上这般苛待我……前年舅舅来时，去府里要跟他理论，他根本避而不见，还说公务缠身……&rdo;

陈妈妈哑然半晌，艰难道：&ldo;小姐，兴许您的病真的必须吃这些，真的不能穿真丝织物……老爷也可能是不知道？您看，他还派了六个一等护卫来护卫您的安全，其中还有两个修道之人呢！&rdo;

洛涓摇头：&ldo;这些护卫平时对咱们哪里有半点敬重？他们吃穿都比咱们强得多，与其说是来保护咱们，还不如说是看守……怕咱们跑了吧，兴许是怕舅舅来把咱们救走，丢了他的脸……&rdo;

陈妈妈心里也觉得小姐说的很可能才是真的，却还是嘴里劝了她几句。

洛涓到底是孩子，终究还是愤然说：&ldo;妈妈，当年我娘怎么嫁了这样一个人？&rdo;

陈妈妈叹口气说：&ldo;……还不是父母之命……当年你爹爹也是年少有为，还是修道之人，法力高强……张家也不是世代大族，若不是你外公做到大将军，你娘还攀不上你爹这样的夫婿……可惜你娘成亲不到一年你外公就去了，张家也就失了顶梁柱……唉，若是你外公不曾战死，你爹和宁氏也不敢这么对你……&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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