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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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5章（第2页）

等老爷走了，吴月娘拉着李瓶儿的手重回炕上坐下，语气低落地说：&ldo;前年，我们还有一群姐妹，去年就只剩下三个了，如今只有我们俩人。&rdo;

李瓶儿递了盏茶给她：&ldo;孟三姐呢？&rdo;

月娘接了茶：&ldo;她嫁了人，年前随夫家去外地上任，现在哪里还见得着？&rdo;

吴大妗子接话道：&ldo;人少也有人少的好处，省得府里乌烟障气的。&rdo;

&ldo;这倒也是。&rdo;月娘道。

一直到年初八，西门府的客人来来往往，络绎不绝。

这一天，西门庆回了小院，对李瓶儿说：&ldo;原本我计划过了元宵节再动身，后来见你待客不耐烦，本想早些走，可是这样一来你今年的生日又该在船上过了。你且忍耐两天，等过了你的生日我们就出发。&rdo;

李瓶儿奇怪地问：&ldo;我哪有不耐烦？&rdo;

西门庆也不解释，只道：&ldo;我在前院待客都累死了，更何况你？&rdo;说完揉揉额头，一副疲惫至极的模样。

&ldo;你是不是不舒服？少喝些酒吧，酒多伤身。过来，我给你按一按。&rdo;

李瓶儿心里想笑。

西门庆升官加子，荣归故里的心情令他归心似箭。

回来后，上门庆贺的人的确很多，一句句的奉承话像泄洪似的扑向西门庆。听不完的阿谀奉承，饮不尽的敬酒，一天两天还好，连着半个月都是这样，再多的兴奋也磨没了。

西门庆从善如流地躺下来，头搭在她的大腿上：&ldo;随便按一按就行了。跟玳安说一声，我今日不见客，若有人来就说我不在府里。&rdo;

一旁的绣夏冲李瓶儿点点头，转身出去找玳安传话。

倏忽到了元宵节，又是李瓶儿的生日，西门庆将后院装饰一新，挂满花灯，摆两桌酒席，叫了两个女艺人进来唱曲。

吴家三个女人一大早就来了，在月娘的上房坐着喝茶闲聊。花家也有人送贺礼来，西门庆让人送到后院交给李瓶儿。

李瓶儿收下看了看，转身回了一份重重的礼。

晚上，大家齐聚在上房坐席，西门庆斟满两杯酒，一杯递给李瓶儿，举着另一杯笑道：&ldo;总算能安安稳稳地替你过生日，你喝了这杯，愿你往后万事顺意，无灾无难。&rdo;

李瓶儿赶紧站起身：&ldo;多谢老爷。&rdo;然后一饮而尽。

月娘也举杯祝她：&ldo;六娘，多谢你替老爷生了三个孩子，我也敬你一杯。&rdo;

李瓶儿赶紧道：&ldo;不敢当，大姐姐先请。&rdo;

两人相视一笑，各自喝下。

吴月娘放下酒杯，笑着对西门庆说：&ldo;老爷，一杯酒就想打发了六娘？可别忘了补份礼。&rdo;

西门庆但笑不语。

晏哥儿捧着酒杯走上前，奶声奶气地说了些吉祥话，李瓶儿喝下，摸摸他的头。两个奶娘抱着小公子也冲李瓶儿道贺，李瓶儿一一受下。

吴家三个女人也各自敬了一杯。

等到酒席将尽，西门庆笑看着李瓶儿，道：&ldo;刚才月娘还说我没给你送礼，我知道你爱出去走走，恰好今日又是元宵，不如出府逛逛？看看外面的灯是不是和府里的不一样。月娘，你也去，我们抱上孩子，都出去走走。&rdo;

吴月娘用手帕捂着嘴笑：&ldo;老爷和六娘去吧，我就不去了。外面冷呢，把两个小的留下，省得冻着了。&rdo;

李瓶儿听见能出去逛逛，很是高兴，开口劝她：&ldo;大姐姐一起去吧，人多才热闹。&rdo;

吴月娘连连摆手：&ldo;街上的人够多了，也不差我一个。再说嫂子们还在这里，我留下来陪她们。&rdo;

西门庆站起身，招呼李瓶儿：&ldo;你回去换身衣裳，外面冷，穿厚些。把两个小的也抱上，省得他们长大了埋怨不带他。&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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