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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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第2页）

宇文毓说道：&ldo;此事与你无关，大冢宰一向奖惩分明。你既不知情，大冢宰定然不会怪罪你的。&rdo;

他抢先替宇文护做主，宇文护只是淡淡一笑，&ldo;既然天王心存仁厚，那我也不好追究什么。不过，你近来心情不好，不如出去散散心，这皇宫禁苑的守戍便另找他人好了。听闻齐国有意修筑长城，只怕是想以守为攻，你不如就到边关去瞧瞧，投入燕国公于瑾帐下，一来，你可以去散散心，二来，于瑾年老，他有什么不方便做的，便由你来代劳。若是齐国有什么异动，也好回来向天王与我禀报。&rdo;

宇文毓眉头动了动，一张脸面无表情，但终究什么也没有说。

婆罗叩首三次，&ldo;谢大冢宰恩典。尉迟纲定会反思己过，不负皇恩。&rdo;他顿了顿才又说道：&ldo;职下想把家兄带回去安葬，求冢宰大人成全……&rdo;

宇文护挥了挥手，&ldo;你去吧。不过边关事急，你明日就去报道吧。至于你兄长的身后事，我自会安排好的。&rdo;

我不由后背涔涔，宇文护果真是铁石心肠，逼着婆罗杀死兄长，而他的最后一程也不让婆罗送。

婆罗叩头谢恩，没有多说一句，抱着尉迟迥的尸身走出门去，经过我时，一股浓郁的血腥味顿时环绕着我，他突然抬起头看了我一眼，最是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ldo;为何死的不是你？&rdo;他的嘴角挂着凄然的笑，就像是最毒的鹤顶红。

我迎着他那双眼看过去，并没有任何的迟疑。我所做的只是保命而已，我给过他们机会，我也想不伤害任何人，但是这个时空的游戏，本身就充满了血腥的味道。谁掉以轻心，谁就得付出生命的代价。

第十五章陷异乡

屋子里头一下子安静起来，只有地上的一滩血迹还在提醒着在场的人，这里刚刚发生了什么。

元夫人名叫元胡摩，她自入门起就一言不发，或许这样的场面她前段时间见得不少，已经见怪不怪了。她只是用手轻轻地护着藏在缁衣下微微隆起的小腹，生怕那儿住着的胎儿受到了惊吓。

宇文护对元胡摩一笑，&ldo;元夫人在灵感寺住得可习惯？&rdo;

他突然向元胡摩问话，元胡摩心知是轮到自己了，但她依旧不卑不亢，&ldo;大冢宰有什么话，便快些说，要做什么，也只管做。&rdo;

宇文护道：&ldo;护方才正与天王商议，夫人年纪尚轻，又是这般风姿，何不打了这遗腹子，另嫁他人？也省得这般辛苦。&rdo;

元胡摩眼睛顿时睁得大大的，上下两片薄薄的嘴唇颤抖起来，&ldo;你……刚刚说什么，遗腹子？他……天王他！&rdo;

宇文护面露诧异，&ldo;原来夫人不知？略阳公他身染重病，已然不治身亡了。真是可惜！&rdo;

元胡摩下意识地就看向宇文毓，当从他的眼中也得到证实时，她却无声地笑了，&ldo;你说过要留他一命的！原来……原来这也不过是随口说说。&rdo;

她的眼泪终于扑簌簌落了下来，&ldo;他……他现在何处？&rdo;

宇文毓皱着眉低下头去，他竟是有些不敢直视元胡摩的眼睛。

宇文护对她的眼泪视若不见，&ldo;略阳公他得的是天花，我们只好按照御医的意思办了，‐‐只有火化。&rdo;

&ldo;火化？！&rdo;元胡摩终于再不能抑制悲痛，面叱道，&ldo;宇文护！你……你非要赶尽杀绝吗？！&rdo;

&ldo;赶尽杀绝？&rdo;宇文护云淡风轻地看着元胡摩，&ldo;夫人，你倒是提醒我了，只有把夫人和夫人腹中的孩子一并除了，这才叫做赶尽杀绝呢！&rdo;他说着便朝身后招了招手，左右两个家将这便要上前去捉住元胡摩。

原来宇文护说话做事都是这样直接，要一个孕妇的性命连拐弯抹角的话都省略了。

&ldo;且慢。&rdo;宇文毓倏地站直了身子，他的脸如同被霜打了一般，他缓缓地对宇文护说道，&ldo;她说起来也是元氏一族的唯一血脉，大冢宰不如就留她一条性命，谅她也掀不起什么风浪。&rdo;

&ldo;哦？天王在为她求情？&rdo;宇文护斜睨了他一眼，语重心长道，&ldo;难道天王不知对敌人仁慈便是对自己残忍？这一点，天王还不如大智慧呢。&rdo;

我苦笑了一下，莫非在宇文护的眼里，我与他是一类人？也是，在我心里边，的确没有什么比自己活下去更重要。

然而，他这次的劝说对宇文毓失效了。他还是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他的呼吸很急促，像是在隐忍着什么，雪白的脸此刻却成了血红色，宇文护深深地看着他，故作讶异道，&ldo;怎么天王的眼睛红红的？我没有看错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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