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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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4章（第1页）

板车孤零零地立在原地，车上，还有着一些零零碎碎未卖掉的菜。

齐清娘的目光已是呆滞着，双膝跪着向着那破碎的衣物爬去。

&ldo;清儿……&rdo;语气里，是颤抖着唤出的话。

枯瘦的双手爬在满是碎石的路上，一步又一步，往那处爬去。

周遭，所有人的视线里充斥着看不分清的意味，看着一个中年的妇人失了心的模样跪爬在地上，心头浮起的，依旧是先前所看到的那一幕幕可怕的景象。

&ldo;清儿，娘来了。&rdo;低喃的话语出口，齐清娘的手已是被小小的石子生生磨出了血。

破碎的衣物旁，是泛着红色的刺眼血迹，令人心头阵阵作呕的气息已是散开在空气中。

苍老枯瘦的手终是拿到了那破碎的粗衣麻布，齐清娘的眼神恍惚着，久久没有动，瞬时，像是突然有了反应，一把将那破布抱在了怀里。

&ldo;清儿清儿，不怕不怕啊，娘来了……娘来了……&rdo;神色呆滞，齐清娘的手越发死死地扣住了那衣物。

跟着她脚步的乐大娘和小乐终是疾步赶了上来，却是在一眼看见齐清娘的动作时，步子顿时停了下来。

&ldo;清儿，娘在呢，不怕啊……&rdo;言语低低，齐清娘的神色已是一片空洞，手中死死地抱着，眼中，却是丝毫没有泪水。

&ldo;小清娘……&rdo;挣扎了一刻，乐大娘的脚步终是往前迈了一步，&ldo;小清她……是被人带走了……不是……不是……&rdo;死了二字还未出口，神色已是猛然停住，脚步抖了一下，已是往后大退了一步。

因为齐清娘，已是陡然站起了身，眼眸里大片的眼白，狠狠地斜视着乐大娘。

&ldo;为什么，不救清儿？&rdo;

质问的话语已是随着她惨烈的声音轰然落在了乐大娘的耳里。

&ldo;我……&rdo;话语结住，乐大娘的步子又是一个退开，眼神闪躲着避开齐清娘的视线，&ldo;我……我是想……&rdo;

下一瞬，小乐的身子一下子便扑了上来，小小的身形站在了自己的娘身前，眸眼里满是愤怒：&ldo;不许欺负我娘！&rdo;

齐清娘好似根本未看到眼前的孩子，步子不断地逼近乐大娘，口中的话越发阴冷了下去：&ldo;为什么，不救清儿……为什么……&rdo;

乐大娘早已是被这样的齐清娘给吓得不轻，双手伸出一把将小乐抱在了怀里，身子颤抖着退开好几步，话语里已是有了些许的哭腔：&ldo;小清娘，你别这样……&rdo;

齐清娘的手中依旧抓着自己女儿的衣物，面色像是怪物一般，眼睛睁得极大，嘴唇颤抖着，身子却是一步一步从板车后走出，越发逼近了乐大娘。

小乐的身子被娘抱着，眼神却是格外的愤怒，盯着面前的妇人，清脆的童音已是高高地响起：&ldo;不准欺负我娘！这里所有人都没有救姐姐，你凭什么只这么对我娘！&rdo;

本走着的步子陡然停住，齐清娘的身子的抖动越发地大了起来，嘴唇微微张着，眼神越发空洞了起来。

半晌，才慢慢有了声音，只是那声音里，却好似苍老了半世一般。

&ldo;你，说什么。&rdo;并非疑问的话语，明显是冲着了小乐。

乐大娘的手已是一把狠狠地捂住了小乐的嘴，步子又往后开始退。

小乐的眼神里依旧是怒意，小小的手掌一把扒开了娘亲的手，脆生生的声音再次响起：&ldo;所有人都没有救姐姐！所有人！&rdo;

下一瞬，齐清娘的身子已是重重地跪在了地上！

眼泪，终是翻腾而上，夺眶而出。

&ldo;清儿……清儿……我的清儿！！！&rdo;撕心裂肺的声音响彻了整条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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