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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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第1页）

秋叶依剑盯视赵勇一眼，冷漠说道：&ldo;详细说来初一当日发生的事情。&rdo;

赵勇连忙低头，恭声说道：&ldo;是，公子。&rdo;

赵勇先是于胸中斟酌一番言辞，再细细描述了当日的初一所有的情况，在他这么长时间言语中，他察觉公子纹丝不动地坐于海边，直到过了许久，才听他轻声说了一句，轻得赵勇都不敢肯定自己是否听错了。

&ldo;冷双成，你可知道我现在有多后悔？&rdo;

儒州四海赌坊里灯火辉煌，烟雾缭绕，无论外间如何动荡不安，这栋房子里的人都是贪图享受，无忧无虑地赌博喝酒。

柴进才笑眯眯地在人堆里穿插，看着众人昏天黑地地嘶吼，脸上的红光差不多都要流到他的口袋里，似乎那口袋已经装满了数不清的银子。

突然，整个赌坊里的人声都渐渐静寂下来，就如同被泼了一盆雪水，满屋的火热都瞬间冷灭。他诧异地回头看了一眼。

秋叶依剑白衣胜雪，冷冷立于朝阳下。他出现后，整个四海都鸦雀无声。

大家目瞪口呆地望着这个天仙一般俊美的男人，看着他在艳阳高照下散发着凛凛寒气。

&ldo;柴进才？&rdo;大家听到冰雕一样的公子吐出三个字。

柴进才眼皮猛跳，细声细气说了句&ldo;这尊神怎么来了&rdo;，忙不迭地迎了上去，扫视一眼外间无军队包围后，才吃力地匍匐跪拜：&ldo;糙民柴进才见过秋叶世子。&rdo;

众人轰然，这才七嘴八舌地议论。秋叶依剑扫过众人面目，大家又噤声不语，寒蝉而立。

&ldo;带我去看看初一住过的房子。&rdo;

&ldo;是，世子。&rdo;

冷双成居住过的房子仍是那般窄小破乱，光线暗淡飞舞，一桌一床两椅而已。

柴进才偷偷打量一下秋叶依剑脸色，开口说道：&ldo;世子有什么吩咐吗？我家小姐不在儒州。&rdo;

&ldo;柴进才。&rdo;秋叶依剑冷冷截口：&ldo;你和安颉是亲生兄弟，我不信他什么都没对你说，你也猜得出来我来这里是为了谁。&rdo;

柴进才擦擦汗，道：&ldo;世子想做什么？&rdo;

秋叶依剑并不答话，他默默地走到桌前，伸出一指揩了下桌面：&ldo;我什么都不想做，我就是来看看当年的初一到底是怎么想的，她为什么在这样的一间屋子里下了那么大的决心，去拼死从我手上盗出龙纹剑。&rdo;

秋叶依剑从四海里走出后，又静寂无声地去了长石街。

暮色沉沉，清风缕缕。西方天幕中充满了晚霞斑斓色彩，五光十色蔓延了整个天空，一层比一层逐渐深沉下去。远山朦胧，花糙静默，儒州落日最晚的长石街内，若虚若幻，变成了一幅淡抹均匀的山水画。

秋叶依剑环视四周，想起了那个傍晚，想起了那双眼睛。

他闭着眼睛伫立了许久，然后弯下腰，颤抖着伸出手缓缓抚上街墙上、地面上，那些一道道深浅如一的剑痕。

如果再加上最后一个地方，武州古井台，秋叶依剑知道，他历时一月之久，走遍了冷双成当年足迹遍布的北塞。每经历一处，他心里是什么滋味，他都牢牢记得，尤其在青山寺落脚时，他盯着那尊佛像看了半晌，释迦牟尼笃深地与他对视，却什么也没告诉他。

临出寺时，枯木大师拦住了他，说道：&ldo;公子，东阁先生曾向我断言，说你一定会来这个地方，你果然来了。&rdo;

秋叶依剑冷淡地回身目视，冷冷问道：&ldo;东阁是不是还有遗言托你转告？&rdo;

枯木大师双手合什，躬身道：&ldo;公子聪慧，先生托我转交一封书信于你，并要我告诉你一个故事。&rdo;

秋叶依剑伫立不语。

枯木施礼后，并不理会他的冷漠，开口说道：&ldo;东阁先生始终认为他与初一施主先前有过一面之缘，曾于漠北一带寻找她的来历，有一天在一处极远的沙漠村落里发觉了一尊玉像，据东阁所言那尊玉像雕塑得栩栩如生，无人能再出其二。公子可能猜到了，那尊雕塑就是初一施主的真身大小的玉石雕刻，背面有铭文，落款是李天啸公子名讳。&rdo;

秋叶依剑身子震得一动，急切问道：&ldo;那封信呢？&rdo;

枯木默默自袖囊中递出书信，秋叶依剑抓过，抖抖索索半晌没拆开。枯木微微叹了口气，指尖一划，将书信帮他裁封，再次递给了他。

秋叶依剑极快地浏览一遍，脸色雪白。信中留有东阁先生的一席话，他略略一看就知晓是解释此意目的何在，原来东阁推断，如果秋叶依剑能来到青山寺，就表明他已认定了初一，开始有忏悔向佛之心。

秋叶依剑目光凝视于信尾，口中一直低声呼喊&ldo;李天啸&rdo;&ldo;李天啸&rdo;，因为那里刻录了铭文所有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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