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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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是不是果果（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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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万安点头不语，陈力笑着问：“哎，老爷子，安子的事儿，你怎么看？我觉得你们这个年龄的人，应该不太支持这种事儿吧？”

于德水老爷子冷笑着点了点头，举杯喝了口酒，又夹了口菜咽下去，这才重重的叹了口气说：“按理说，我们这个年代的人肯定会反对，但我是个另类，因为我年轻时也干过这事儿。”

突如其来的“猛料”，让陈力和万安都瞪大了双眼，陈力干脆放下了筷子，急吼吼的问道：“咋的，您也……”

于德水重重的点了点头，抿着嘴沉默了好大一会儿，这才想下定了决心一般，轻声说：“那年我才十六岁，还没进城，在农村，你们可能不知道了，当年农村劳动力都是在生产队挣工分儿的，十六岁，基本相当于一个壮劳力了。”

陈力和万安听得一头雾水，却没有打断老爷子的话，只是默默的吃菜，静静的等着他讲一个貌似更为离奇的故事。

果然，于老爷子仿佛压抑了许久，迫切的想要把这个故事倾诉给旁人，他自顾自的喝了口酒，哑着嗓子说：“就是那年，我喜欢上了村里一个女人，那年我十六，她三十二。”

陈力和万安同时瞪大双眼，呆呆的看着于德水，陈力下意识的算了一下，轻声确认道：“那她比你大了十六啊。”

“对，我那年正好是她一半儿嘛，我记得清清楚楚的。”

“那后来呢？”

“后来，呵呵，说了你们不许笑话我啊，还有，今天就是酒话，说完就忘，谁也不许出去散去。”

陈力赶紧点头承诺：“您放心，我保证不说。”万安也点了点头。

于德水便接着说：“她是个寡妇，30岁就死了男人，自己一个人带着三个孩子，大的十岁，小的才三岁，我爸看他不容易，让我过去帮她家挣工分儿，帮她干活儿，一来二去……”说到这儿，老爷子笑着摇了摇头，仿佛还在回味当年“一来二去”的往事。

陈力和万安听了一头雾水，陈力抢着问道：“为啥让您给她帮忙啊？”

“因为，因为，嗨，算了，我也别藏着掖着了，这么说吧，她是我婶子，我亲三叔的老婆，我三叔死得早，他没那年，婶子才三十，小儿子还没过周岁呢，那可真是可怜呐。”

万安再一次瞪大了双眼，陈力却轻声喊道：“靠，真的假的？婶子？”

于德水点了点头，又喝了口酒说：“真的，我爸他们弟兄三个，就老三有出息，一直上到高中毕业，你们可别小看那时的高中生，那可是绝对的高学历了，我三叔也确实有出息，毕业后回到镇里，没几年就当了个不大不小的官儿，本想着指望他光宗耀祖呢，结果……”

说到伤心处，于老爷子顿了顿，菜也不吃了，酒也忘喝了，就那么沉默了好大一会儿，这才接着说：“反正，我三叔没了以后，我过去给婶子家干活，就住到了她家，我跟你说，我婶子可漂亮了，其实我早就喜欢她，就是觉得她跟别的农村老娘们儿不一样，那年夏天，她洗澡，然后……，反正，就那么回事儿吧，你们年轻人，也都知道，总之，我想过娶她，她也说过嫁我，但是在农村，这是大逆不道的，说归说，想做出来，估计我们两家人在村里也就呆不下去了。”

陈力默默的点了点头，尽管他不了解那个年代，却知道侄子迎娶寡居的婶子要承受多大的世俗压力。

于德水接着说：“我们在一块整整八年，那八年是真苦，但是我一直觉得那是我这辈子最快乐的八年了，其实也有那保媒拉纤的撺掇她改嫁，但是她一直都没答应，家里也给我介绍了好几个对象，我也都相不中，一直到后来，她四十岁，我二十四，她也让我娶媳妇，我说我不要，她明白了我的心意，改嫁了，嫁到了城里。”

万安点了点头，轻声说：“她是怕耽误您。”

“对，她是个好女人，真是怕耽误我，其实我从来没把她当成我婶子，我们在一起，从来没想过年龄。那时我也年轻，总觉得她改嫁是背叛了我，我还记恨她好一阵子，嗨……”

万安再一次点头，他突然意识到，吴果果的突然消失，会不会像这位婶子改嫁一样，害怕耽误自己心爱的人，却独自承担了背叛的“罪名”。

于德水并没有注意到万安在沉思，接着说道：“后来，她把我弄到了城里，给我娶了媳妇，像长辈儿一样帮我带孩子，但是只有我们俩人知道，我们不是亲人，我们是爱人。”

说到这儿，老爷子顿了顿，猛地喝了口酒，接着说：“再后来，她老伴儿没了，我媳妇也死的早，老天爷又给了我们一次机会，可惜啊，几十年过去了，我们还是没那个勇气，唉……”

陈力低头算了算，试探着问道：“她比您大了十六，那今年，都七十四了？都那么大岁数了，还管别人怎么想干嘛啊？”

“是吧，如果她活着，今年都七十四了。”

陈力和万安面面相觑，扭头看时，于老爷子脸上已经是老泪纵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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