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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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第1页）

她三岁时，有一天，我们逛中山公园在公园里，她看见两只垃圾箱并排而立，不假思索地分别指点说:&ot;这是男厕所，那是女厕所&ot;那两只垃圾箱上分别写着&ot;可回收&ot;和&ot;不可回收&ot;，按照她所指点的，是女的可回收，男的不可回收我立刻表示服气

回到家里，她在大浴缸里洗澡，告诉我:&ot;妈妈也在里面洗了&ot;我问:&ot;爸爸也在里面洗，行吗?&ot;她说:&ot;不行&ot;我问:&ot;为什么?&ot;她说:&ot;上面写着呢:男人不能进来&ot;哈哈，&ot;男人&ot;‐‐这个音她发得还很生硬呢

晚上，她情绪很好，不停地大声唱歌，一支接一支我在书房写作，忍不住出去，夸她:&ot;唱得好极了，我抱抱你，行吗?&ot;不料回答又是:&ot;不行，上面写着:男同事不能抱&ot;为什么都是&ot;上面写着&ot;?她一定是想起了男女厕所外挂的牌子

男与女的区别是什么?她知道男的有小，女的没有，但是似乎认为女孩的小不过是藏在了里面而已所以，有一回，她喝了许多水，就这样说:&ot;我喝水喝得把小都快憋出来了&ot;4结婚

两岁时，啾啾宣布，她将来要和妈妈结婚当然，她完全不知道结婚是怎么回事小姨和小姨夫在北京度假，她看见他俩一同出门，告诉我:&ot;小姨去很远很远的地方结婚了&ot;三岁时，她有点儿似懂非懂了小燕开玩笑，让她和花盆里的植物结婚，她说:&ot;小燕瞎说，我和植物结婚，不是到土里去了吗?&ot;然后纠正道:&ot;应该是男植物和女植物结婚&ot;妈妈问她:&ot;以后你结婚，有两个男孩，一个聪明但是丑，一个漂亮但是笨，你和谁结?&ot;她说:&ot;和漂亮的&ot;我责备红:&ot;干吗让人这样选，不能找一个又聪明又漂亮的吗?&ot;她明白了，说:&ot;我不结，我要等一个又聪明又漂亮的&ot;我立刻表示支持

四岁时，有一天，妈妈从幼儿园接她回家，在车里唱:&ot;姑娘好像一朵花缮&ot;她听了，问:&ot;妈妈，现在你不是姑娘了吧?&ot;妈妈反问:&ot;为什么?&ot;她说:&ot;你已经是妈妈了你总是姑娘的话，就老有男人围着你了&ot;显得挺懂回到家里，她忽然满脸愁容，自语道:&ot;不知道我将来和谁结婚&ot;然后问妈妈:&ot;我长大了找了一个不喜欢我的人怎么办哪?&ot;妈妈答:&ot;你就走，不跟他过&ot;她接着问:&ot;他不让我走怎么办呢?&ot;妈妈一时语塞，勉强回答:&ot;叫警察&ot;她想了好一会儿晚饭时，她说:&ot;我长大了不结婚，也不去别的地方，和爸爸妈妈住在一起，你们特别老了，我照顾你们&ot;小小的年纪，已经有遇人不淑的远忧，还有这样的孝心，让我又心疼又感动我劝慰说，将来宝贝会遇到好人的，结了婚也可以经常回来看爸爸妈妈的

五岁时，和阿良一家在上海相聚，餐桌上，红问他们九岁的儿子英乔有几个女朋友，英乔掰着指头算，说有五个红问他什么是女朋友，他答:&ot;就是现在我觉得最好的女的朋友&ot;啾啾听了，不屑地说:&ot;你这算什么女朋友&ot;然后向大家宣布:&ot;我知道什么是女朋友，就是喜欢那个女孩，要和她结婚&ot;大家称赞她说得对，英乔面露羞惭之色

六岁时，有一天，红对我说:&ot;一家人在一起待久了，就觉得好像从来是一家人似的&ot;我说:&ot;对，好像从开天辟地就是这样&ot;啾啾插话:&ot;我就是这样的，我一生下来就和你们是一家人了&ot;然后说:&ot;我和别人结了婚，和你们还是一家人&ot;第二卷天籁圣诞老人（2）

啾啾最盼望的节日，不是儿童节，不是春节，而是圣诞节每到快过圣诞节了，她就开始倒计时，天天掰着指头算，既焦急又欣喜当然，魅力来自那个会给孩子们送来礼物的善良而又神秘的圣诞老人

她四岁时，妈妈带她去商店，买回一棵圣诞树，她高兴极了树上缠着许多小灯泡，可以自动按顺序调节明灭，红要演示给我看，她立即制止，为了在平安夜给我一个惊喜这棵圣诞树标志着圣诞节正式入驻我们家，从此以后，年年圣诞节前夕，家里就立起这棵圣诞树，啾啾快乐地给它挂上各种小饰物和小玩具，而高潮则是圣诞节早晨在它的下面找到所期待的礼物

对于圣诞老人会按照孩子们的许愿送来礼物，她感到非常惊奇她问妈妈:&ot;圣诞老人是神仙吗?&ot;妈妈说是她说:&ot;是神仙?那就是抓一把什么都没有!&ot;意思是神仙是看不见、摸不着的妈妈解释说，圣诞老人的形象就是那个戴小红帽的白胡子老头，不过他的确会隐身，所以送礼物时无人能察觉

她第一次许愿要的礼物是电子琴，许愿之后，有些不安地问妈妈:&ot;圣诞老人真的听见我的许愿了吗?他会送来吗?&ot;妈妈说不用担心，圣诞老人最喜欢小孩，对小孩的许愿最认真，一定会倾听和兑现的早晨，在圣诞树下看到一台漂亮的电子琴，她甜蜜地笑了她告诉我，是圣诞老人夜里趁我们睡着送来的，强调说:&ot;圣诞老人是看不见的&ot;我摆弄这台电子琴，发现没有配备变压器，嘟哝了一声，她立刻解释:&ot;圣诞老人太忙了&ot;在她的想象中，圣诞老人要给这么多孩子送礼物，跑这么多人家，疏忽是难免的

她兴奋地对小燕谈论圣诞老人，小燕反应冷淡她批评道:&ot;圣诞老人这么关心你，你这么不关心圣诞老人，你有规则吗?&ot;小燕笑了她进一步批评:&ot;你像话吗?&ot;小燕答:&ot;不像话&ot;她语气一转，嘲笑说:&ot;哪有自己说自己不像话的!&ot;满五周岁不久，啾啾向妈妈讲她的理想:&ot;我长大了不工作，从你和爸爸那里拿一点钱，去买许多东西，再卖掉，这样就有更多的钱了然后，我就给你和爸爸买许多礼物，买一棵圣诞树，把礼物挂在上面给爸爸买一个漂亮的小姑娘，给你买一个雪橇还买许多糖果，挂在天花板上，下糖果雨缮&ot;天真、善良的心，幼稚、美丽的理想但是，我注意到，在她的叙述中，礼物是买来的，不是圣诞老人送来的她是否并不真的完全相信圣诞老人的存在?她在相信的同时是否也有所怀疑?好像是这样的

五岁时的圣诞节，她得到的礼物是几箱她喜欢的蓝猫饮料，当她看见圣诞树下堆放的这些饮料时，虽然表示高兴，但又颇为无情地对我说:&ot;没有什么事情可以让我惊喜了&ot;然后解释说，她已经知道饮料是某个朋友送来的，所以没什么可惊喜的她说的是事实这要怪我们，因为匆忙，没有根据她的心愿安排这次的礼物

六岁时，她许愿的圣诞礼物是一幅画我找出一张国外明信片，用红圆珠笔画了她的头像和圣诞老人，写上祝她圣诞快乐的话她在圣诞树下拿到，有些将信将疑一会儿，她告诉我:&ot;我用红笔给我的头像补了两笔，看不出补过，圣诞老人一定是用我家的笔画的&ot;似乎是在委婉地表示她已经知道了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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