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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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第1页）

&ldo;他现在在做什么梦呢？&rdo;鹰眼蹲在托尼的身边，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手不要拿起旁边桌子上的黑色水洗彩笔在他脸上随便画点什么东西：

&ldo;笑得这么开心。&rdo;

菲奥娜摊了摊手：&ldo;我是个守规矩的通灵师，不能在没有得到他人允许的前提下窥探他们的梦境。而且我不擅长解梦和感知梦境……&rdo;

她偏过头去，细细地打量了一会儿，才下了个结论：

&ldo;……但是至少我可以确定，此刻出现在他的梦里的，肯定是很美好的、充满阳光和爱的东西。&rdo;

她话音刚落，似乎为了验证她说的话的真实性一样，昏迷不醒了半晌的棕发男人的脸上突然就有了点些微的笑意，连始终都紧皱着的眉头都有了些舒展的迹象了。自纽约大战之后，一直萦绕在他身畔的莫名沉重而压抑的气息也在逐渐散去，比起后来饱受媒体诟病的&ldo;尚不成熟的复仇者联盟的领袖&rdo;，此刻的他更像穿着金红双色的战甲，带着蓬勃到都有些溢出的自信和狂喜，第一次飞入云霄的&ldo;钢铁侠&rdo;了。

而此时在托尼的梦里，玛丽亚又摸了摸托尼的头发，声音和缓而平静温柔：

&ldo;霍华德他现在应该在你的大厦里了，你过会醒过来后就立刻赶回去的话，还能来得及再见他一面。他其实爱你的程度完全不比我少，只是他从来都找不到正确的方式表达、也学不会怎么好好说话而已，才一直让他自己看起来像个暴君和混蛋。我相信这么多年过去，他应该有点长进了，再给他一次机会好吗，托尼？最后一次？&rdo;

托尼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ldo;那他现在在哪里？&rdo;

玛丽亚摇摇头：&ldo;我现在还不知道具体的位置，只知道他肯定放心不下你，所以在他濒临消散的时候，绝对是在离你最近的地方的，而且应该是跟他本人生前切实相关的、他惦记着的某种东西。&rdo;

托尼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了，他想了想，斩钉截铁地说：&ldo;应该是老冰棍的那面盾牌。他不是一辈子都在寻找坠入冰海失踪的美国队长吗？这下倒好，不光找到了，而且买一送一，额外惊喜。&rdo;

玛丽亚一怔：&ldo;托尼，或许有可能是别的东西……&rdo;

她还没来得及把话说完，那本就呈半透明状悬浮在空中的身影便开始淡化了。她的灵魂在坚持了这么多年之后，一朝心愿得偿，按理来说是应该立刻就完全消散在托尼面前的，但是亡灵从某种程度上来讲，是可以窥视未来的，而玛丽亚看见过那么多的未来，在这些未来里又有着无数的走向，却无一不是以硝烟和战火、误解和纷争为结尾，尤其是她的孩子，受伤最深。

来自母亲的爱一瞬间连灵魂的界限和强度都能逾越得过去，那满腔的担忧和爱促使着她延缓了灵魂消散的时间，使得她能把完整的这番话说完：

&ldo;托尼……你的责任感太强了，这会让你很累的。&rdo;

她伸出愈发透明化了的手，用带着灵魂独有的温凉感的指尖，为她的孩子把那始终有点皱的眉头展平，柔声道：

&ldo;我知道你是在保护身边的人、保护这个星球，但是你的队友也是成年人。你有着那么多强力可靠的队友，不要把所有的事情都揽在自己的身上，就……必要的时候，也去相信一下、依靠一下他们，好吗？&rdo;

托尼深吸一口气，直视着玛丽亚的眼睛保证道：&ldo;……我爱你，妈妈。我会尽力的。&rdo;

&ldo;也不要太逼迫自己。&rdo;玛丽亚笑了笑，百感交集，这种想让自己的孩子规避风险、可又怕他在规避风险的过程中受伤、明明他都是个成年人了可是就是让人放不下心、让人真是恨不得一直陪着他的纠结感，只有身为人母才能切实地体会到了：

&ldo;无论你做什么、选择哪条道路，我都会永远爱你、与你同在、为你骄傲。&rdo;

&ldo;因为我的托尼……他永远是个好孩子。&rdo;

托尼看着在他面前逐渐变透明的玛丽亚，只感觉手脚冰凉。他有种预感，这次一别，就是永远的、真的不能再见了，可是因为她正在对着他笑，音容笑貌都宛如生前，在那温柔慈爱的注视下，他的胸口便平生了无限的暖意和勇气，支撑着他保持住了冷静，把最后的告别用最轻松的方式说完：

&ldo;我都这么大了，还能算&lso;孩子&rso;？&rdo;

&ldo;当然算了。&rdo;玛丽亚笑着戳了戳他的头，那指尖透明得已经能透过阳光了：

&ldo;不管你多大，在父母眼里都永远是个小孩‐‐哎，现在我才不跟你详说这个，等你以后就懂了。&rdo;

她迎着无边的和煦天光竖起一根手指，挡在唇边，对托尼露出个安抚的微笑：

&ldo;你该醒过来了，托尼，你的队友们都要急疯了。&rdo;

就在她话音刚落的下一秒，那温暖明亮的阳光、温柔的轻风、窗明几净的属于斯塔克们过去的家以及其他的一切有形和无形之物，便统统伴随着她那柔和的余音弥散成了漫天璀璨的金粉和白光，伴着迅猛袭来、却又莫名温和的狂风，一瞬间席卷了他的精神世界。

在簌簌而落的金粉下，他在精神世界里伴着无边的阳光沉沉睡去，又在现实世界里挣扎着伴随着满身的硝烟味醒来。而他刚睁开眼睛，就被满满地簇拥在他视线里的那帮忧心忡忡的队友给吓了一大跳，贾维斯的声音也在第一时间传到了他的耳朵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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