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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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第2页）

又过了好长一会儿，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粗壮的青年男子探出头来，上下打量了我片刻，问道：&ldo;你是大夫？&rdo;

我忙着点头道：&ldo;正是，因为进山采药，错过了宿头‐‐&rdo;

&ldo;是大夫就好！&rdo;那青年男子舒了口气，&ldo;你可来的真够巧的，我媳妇七个月的身孕了，今天不知道怎么着，似乎有些不对劲。&rdo;说话的同时，他已经打开门，请我进去。

我不禁愣然，天下居然有着这等巧事？

看出我脸上的惊疑之色，青年男子忙道：&ldo;大夫快见来吧！&rdo;

我无奈，当即踏进去，屋子里的墙壁上，挂着一些动物的毛皮，在屋角，还有些猎户用的捕猎工具，例如刀叉等等。我心中有些后怕起来，不该贸然敲人家的门。

只是那青年倒是殷勤，招呼我：&ldo;大夫，能不能给我家媳妇诊治一番？&rdo;

&ldo;这个自然是可以的。&rdo;我忙着点头，我自学医以来，从来都把治病救人为己任，只要有病人，焉有不救治的？

&ldo;那你快进来吧！&rdo;青年急道，&ldo;我正没个主意呢！&rdo;

青年脸上确实一脸的着急，想来不像是假的，眼见他已经挑起里面房间的一道破帘子，也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毛皮做成的，当即也顾不上那么多，尾随他走了进去。

&ldo;ju花，ju花，你不要急，有个大夫采药路过这里，也许还是有得救的……&rdo;青年进入里间，忙忙走到床前，对着床上的一个妇人说道。

我尾随在青年身后，也几步走了过去，一见之下，顿时就吃了一惊，床上的夫人年龄不大，大概比青年要小上几岁，但脸色蜡黄蜡黄的，脸上有着明显的妊娠纹，盖着一床青花棉被，仰面躺在床上，挺着老大的肚子。

我见状，急问道：&ldo;你媳妇怎么这等模样？怀孕以来一直都好吗？&rdo;

&ldo;以前都是好好的！&rdo;青年急得跺足道，&ldo;昨天说是要回去走走，结果我陪着去丈母娘家玩了一天，回来有些晚了，就抄了一条近路。不料回来后，就有些不受用了，开始我也没有留意，以为是累着，让她好生歇着。今天我就出门去打猎了，回来见她躺在床上，脸色实在不对劲……&rdo;

&ldo;可有吃过什么药没有？&rdo;我急问道，这小妇人的模样，可不妙得很。

青年点头道：&ldo;我因为惦记着她，回来得早，见她这等模样，就去邻村请了大夫过来瞧瞧，大夫给了两丸药，嘱咐晚上吃一丸，明天吃一丸，就好了……结果不吃药还好，吃了药，就这等模样了。&rdo;

&ldo;你把那药给我看看！&rdo;我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扣在了妇人的脉搏上，开始把脉。随即，我眉头跳了跳，这脉象‐‐可实在不对劲，这小妇人是怀孕了，不是生病啊，这脉搏怎么这么弱？

按说，女子受孕以来，脉搏都应该宏博圆润，如珠滚玉盘，不该这么微弱啊？除非是这小妇人要流产，说实话，我实在不怎么懂得妇科症状。因为这么一想，我头上的冷汗都冒了出来‐‐所谓阴搏阳别，谓之有子，阴搏者，搏击于手；阳别者，言阴脉搏手，似乎阳邪，然其鼓动滑利，本非邪脉。盖阴中见阳，而别有和调之象，是谓阴搏阳别，乃妊娠之脉。

可如果阴中见阴，那算什么？青囊经补术上的一行字陡然跳入我的心头：阴中见阴，是谓邪症。

&ldo;大夫，怎么样？&rdo;青年急问道。

我一瞬间之间，也不知道改如何向他解释，而青年这等时候，已经急急取了白天那个大夫留下的药丸，送到我面前。我取过闻了闻，没错，确实是保胎安神的药，换成我开保胎药，也在这个‐‐最多多配一料煎药而已。

&ldo;大夫，大夫‐‐&rdo;青年见着我久久不说话，忍不住又急问道。

&ldo;什么味道？&rdo;我用力的抽了两下鼻子问道，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带着特异的腥味，冲入我的鼻孔里。

青年似乎也知道不妙，忙着揭开棉被，一看之下，那小妇人下身淋漓一片，已经把棉被都染红了。

我见状，跺足叫道：&ldo;接生婆，这附近可有接生婆？&rdo;

&ldo;有‐‐&rdo;青年急道，&ldo;前面胡大妈就会接生。&rdo;

&ldo;你快去把胡大妈请过来，我去给你烧开水。&rdo;我急道，我连着女人都没有碰过，何时见过生孩子？但是，生孩子要烧开水，我还是知道的。

青年见状，也不敢稍有耽搁，拔腿就跑。我担心山路难走，忙着把自己的手电筒按亮了，塞在他手中，嘱咐他尽快，否则这小妇人危险的紧。

青年抓了手电筒，跑了出去，我也开始去灶下烧水……

我本来只是想着找户人家借宿一夜，却没有想到居然碰到了这样的事情，还临时帮忙打杂了，想来还真是好笑，但想想那个小妇人的模样，可着实不妙得很。虽然我刚才没有说，心中却是明白‐‐这小妇人的孩子，十之八九是保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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