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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莲抬抬眼皮：“就好像你多念这一会儿，可以让我一下子就可以祛除魔气一样。”她闭着眼好像又要睡去，但是想到什么，她又猛地睁开眼，凑近了，看着他：“菩提佛子，你不会是想早些摆脱我吧？”

菩提躲开她，说：“阿弥陀佛，我只是看你着实不愿意在此处多留，想着天下如此大好的河山，你应当早日离了这里，去到你愿意去的地方。”

红莲坐好，连着打了几个哈欠，学着他的样子说：“阿弥陀佛，我不过下了一次界，就被坏人看上了，这天下，想必没有容得下我的地方。”

“你的性子，不适合留在此处。”菩提看她一眼，又垂下眸去。

红莲闭着眼睛，嗯了一声，模模糊糊地说：“是吗？那你说我适合在何处？”

菩提闭了闭眼，说：“这里是众神清修的地方，你虽然有仙根，但始终不是与我们这些每日清汤寡水戒律森严的神为伍的，等你有能力自保了，凡界于你而言，倒是自由些。”

红莲睁开眼，笑：“说到底还是凡界，但是我也说了，我不喜欢凡界，天界再怎样，也没有人想要害我。”说到这里，红莲也彻底醒了，眼珠子转了转，说，“不过佛子要是能陪我下界，护我周全，我倒是可以考虑一下。”

菩提看着她，她一脸怎么样地看着菩提。菩提收回目光，没有说话，心下却鬼使神差地应了一句好。

红莲见他没有说话，也不笑了，站起来就往池水里走去。

“你要干什么？”

“睡觉吧，我也找不到其他事情可以做了。”红莲回头看着他。

“他们马上要来了，你还是回来坐好。”

“我有必要争那个头排吗？我迟些再过去。”红莲说着又往池边走了几步。

“你不是想要我陪你下界吗？你来坐头排，一直这样，直到你的魔气祛除，我就陪你。”

红莲坐到水边，说：“我开玩笑呢，没认真。”

“我认真的。”

红莲停下来，想回复他一句，你认真的又如何？但是又觉得自己不能这样说，就笑：“原来是你认真了。”莫名其妙的，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说出这种话，她心中一紧，菩提心中也一紧，但是他们都不能参透这句话具体的内涵，身处局中的人，是看不清局的。

她顿时觉得有些尴尬，就走回去坐在头排，好像刚才的事情没有发生过一样笑着说：“好啊，佛子，一言为定。”

“嗯，一言为定。”菩提觉得自己的声音都在颤抖。

接连几天，红莲都坐在头排，当然不是听讲经，而是在头排打瞌睡。睡觉之余，她就会想，自己为什么要顾及那个头发都没有的男人的感受，死要他的面子，活受自己的罪，当初她就该回他一句，你是认真的如何？不过现在也可以毁约，只要她够做一个小人。她抬眸偷看菩提垂眸讲经那张脸，又觉得自己这样做不对，想着若是这样一个人，因为她毁约而哭起来会是怎样一幅光景，又觉得他应该不会哭，而是把她告到佛祖那里去，然后菩萨也在，就会絮絮叨叨地说她不应该这样，不过最有可能的还是他自己本人来讲经说法，告诉她，人不可无信之类的。

她暗暗觉得自己摊上了一个大麻烦，捂着脸从指缝里看他。

突然，他抬起眸子，朝她这边看来，她猛地闭上指缝和眼睛，从前她都在打瞌睡，从来没有注意到菩提讲着讲着经会抬眸看她一眼，现在发现了，也只当是自己倒霉，被抓包了。

菩提脸上也臊得慌，自己本来只是习惯性地看她，结果今天红莲不知道在想什么呢，还一直盯着他看，现在，也不知道她会不会误会什么，但是以她的性子，很难觉得有什么吧？想到这里，菩提就放心下来。但是他为什么还是觉得很心虚呢？他感受到手腕上的镯子又紧了一分。

讲经结束了，菩提朝红莲这边走过来，他一过来，以为菩提又要敲她的头，就护住头，说：“我只是走了一下神，一下下，而已。”

菩提嘴角噙着一抹笑，这个傻瓜，他在心里百转千回，却只是说了一句：“我没有要责罚你的意思。”

红莲松了手：“啊？”然后拉着他的衣角站起来。

菩提急忙把笑收起来，但还是被红莲看到了，她问：“佛子，你在笑？你笑起来真好看，以后多笑好吗？”红莲这话一出口，又想打自己的嘴巴，瞧瞧她这话说的哟，好像她跟菩提是什么关系一样，这么暧昧，虽然她不懂什么是暧昧，只是觉得有些尴尬和羞涩。

菩提一僵，不知道该怎么接这句话，只能把手背过去，松松那被手镯禁锢地疼痛的手腕。

红莲注意到他的动作，说：“佛子可是哪里不舒服？”

菩提把手放回来，摇摇头，说：“哦，没有。”

红莲注意到他被勒红的手腕，想起菩萨所言，情越深，镯越紧，他的镯子应该是变紧了，那他的情又是什么呢？她决定去请教一下菩萨，情之一字，他一直都不懂，这好像是她这样的神仙的通病。

“你的手镯好像变小了呢，如果不适合了，就把它摘下来了吧。”红莲还是好心提醒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