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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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第2页）

&ldo;还是穿上鞋吧，要我给你拿过来吗？&rdo;我问道。可惜其中一只鞋在远处的大楠树下。

御手洗在沙砾小路上，赤着脚摇摇晃晃地走，奔着另一只鞋去了。我用肩膀架着他。

&ldo;这次的案件，死者卓和让兄弟俩都脱了鞋。&rdo;

我缓缓点头，说的不错，现在，御手洗也脱了鞋。

&ldo;你说和那烟囱有关？&rdo;

&ldo;对，就是那根烟囱。&rdo;御手洗说着点点头。

&ldo;那你为了爬上去……&rdo;我接着问。

&ldo;不，还是穿着鞋。光着脚踩在生锈的铁梯上会很危险。&rdo;可是我没有听懂御手洗的意思。&ldo;我还是不明白，你是说卓让兄弟爬上了烟囱？&rdo;

&ldo;不，不是那么回事，&rdo;御手洗显得有些烦躁了，脑袋左右摇晃，&ldo;正好相反，他们没有爬上烟囱。&rdo;

&ldo;什么呀……&rdo;我越发不能领会，只好住口，头脑中一片混乱，&ldo;你在说什么呀？&rdo;

&ldo;算了，石冈君，我已经累了。以后再说吧。&rdo;御手洗拾起自己的鞋，从衣袋里掏出袜子，塞进鞋里，仍然朝着老屋赤足步行。&ldo;你为什么要爬那个烟囱？难道只是一时兴起？&rdo;

说起御手洗这个人，经常会有离奇古怪之举。

&ldo;那真是座可怕的烟囱啊，石冈君。&rdo;御手洗还嘟嚷着我听不懂的话，&ldo;大家都还不知道它可怕到什么程度。以前气定神闲地在它旁边散步，可它就是凶器，比刀子要厉害得多。&rdo;

我们走进藤并家敞开着的铁门，长满常青藤的老屋出现在面前。我突然感到这里就像墓地，周围死一样沉寂。最近我们一直在这里，可从未有过今晚这样不样的感觉。这时，洋楼似乎开口对我说话了，它说自己是建造在无数的尸骸上的古老的墓碑。我一下子明白了这座古老建筑给我们的暗示。看御手洗那憔悴的面容，他显然早就体会到了。

无数的常青藤包裹着巨大的墓碑，在夜风里不停摇动。月光之下出现了一个女人

的身影，正从我们前面横穿过去。御手洗一把拉住我：&ldo;嘘！&rdo;

我们停住脚步，屏住了呼吸。苍白的月光照着她线条清晰的侧脸，是玲王奈！

她正缓慢地通过老屋前面，走向大楠树。周围只有风声和树叶的沙沙声，而她仿佛是在空中行走，听不见她的脚步声。是魂灵吗？我们站在那里屏息静气地看着。只见玲王奈面无表情，在楼角转弯，我们只能看见她的后背。她对着大楠树，停下了。

我和御手洗有意识地拉开一定距离，摄手摄脚地跟着她。站在那里的玲王奈看见了散落在地上的御手洗的夹克衫和一只鞋。她的嘴唇上下蠕动，我慢慢接近，听见那孩子般高亢的声音，但又听不懂她在说些什么。她鼻音很重，如同婴儿，既像歌唱，又像呼喊，还不是日语。是英语吗？也不像英语。我看了看御手洗，他也面无表情，一头雾水。

突然，玲王奈冲上前去，用全身的力气拍打着树干，鼻音也变成了哭泣，越来越激烈，哭声中还夹杂着无人能懂的言语，一边哭一边用拳头擂打着树干。在她旁边是挖出四具尸骸的大洞，正张着黑的大嘴。

她在和大楠树说话！我想。玲王奈一边哭泣，一边敲打着大楠树，一边用我们听不懂的语言和大楠树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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