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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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1页）

&ldo;什么？&rdo;牧野静大叫，&ldo;要我交出这件案子。现在一点眉目都没有就让我交出来可不行。&rdo;

&ldo;这件案子以后不归我们管了。上边另有安排。你把卷宗整理一下，准备移交。&rdo;

牧野静放下电话，咬住下唇怔怔地站立了半晌。&ldo;这件案子是我先接手的，我不能就这样交出去。&rdo;牧野静突然说出了声，她自己也被吓了一跳。但是她的决心就在这一刻下定了。

（六）

牧野静花了好几个小时才找到了四十七街区六十一号在什么地方。那是一片行将拆除的老式院落。牧野静打听到这里有一个叫何夕的人患有精神疾病，曾经有不明身份的人出资给他治疗过但是没能治好。当时牧野静立刻就直觉地感到自己要找的就是这个人。

牧野静推开没有上锁的门走进院子。院子左方的墙边坐着一个满脸络腮胡的男人，他正半眯着眼惬意地晒着太阳，一丝亮晶晶的口涎从他的嘴角直拖到显然已经很久没有洗过了的衣领上，在那里濡湿出一团深色的斑块。有一些散乱的硬纸板摆在他面前的地上，旁边还有半桶浆糊和一些糊好的纸盒。

这时一个老妇人突然从一旁的屋子里走了出来，猛地朝那个正在打瞌睡的男人的肩上搡了一拳，&ldo;死东西，就知道吃饭睡觉，干一点活就晓得偷懒。&rdo;老妇人说着话不觉悲从中来，眼睛红红地用力撸着鼻子，&ldo;三十多岁的人了，就像个废物。不知道上辈子造了什么孽，老天爷叫你来磨折我。&rdo;

那个男人从睡梦里惊醒，万分紧张地看着老妇人挥动的手，一旦她的手靠近自己的身体他就会惊惧地尖叫。过了一会他确信老妇人可能不会再打自己了，于是便慌忙火急地拾起地上的家什开始糊纸盒，但眼睛却一直紧盯着老妇人的手丝毫不敢放松。

&ldo;请问……&rdo;牧野静小声地开口，&ldo;这里有没有一个叫何夕的人？&rdo;

老妇人露出疑惑的神情看着牧野静，&ldo;你找他有什么事情？&rdo;

牧野静一滞，她其实也不知道自己找到何夕又能作些什么。

&ldo;何夕。&rdo;老妇人念叨着这个名字，仿佛在咀嚼一样年代久远的事物。一些柔软的东西自她眼里泛起，她的目光投向那个被她称作&ldo;死东西&rdo;的男人，&ldo;何夕。&rdo;她轻声地呼唤了一声，然后转头看着牧野静说，&ldo;他就是何夕，他是我的儿子。他本来是很好的，最多只算是有点小毛病……&rdo;老妇人悲伤地揉了揉眼睛，&ldo;可现在却成了这个样子。&rdo;

院外突然传来一片嘈杂声，象是有大群人在朝这边走来。&ldo;就是这里。&rdo;有人高声叫嚷着。过了一会院子的门被推开了，不下二十个人一涌而进。牧野静惊奇地发现这些人她居然认得一些，比如说江哲心博士，还有国际刑警总部的几名高级官员。另外一些人居然是荷枪实弹的士兵。

&ldo;你怎么在这儿？&rdo;江哲心博士意外地看着牧野静，&ldo;你知道些什么？&rdo;江哲心博士冲口而出，但他立刻意识到这样问反而显得事情复杂，&ldo;我是说你来这里做什么？&rdo;

牧野静心念一动，她有一种直觉，这件事会跟&ldo;自由天堂&rdo;的案子有关。&ldo;我只是在同何夕聊天。&rdo;

&ldo;聊天……&rdo;江哲心博士狐疑地看着牧野静的脸。&ldo;那我不得不打断你们了。现在我必须带走这个人。&rdo;

牧野静紧张地在心里打着主意，&ldo;刚才我们正谈到关键地方，这件事情可能会和&lso;自由天堂&rso;有关。&rdo;

江哲心博士愣了一下，看上去有些无奈，&ldo;好吧，看来我们还必须连你也一块带走。&rdo;他做了个手势，然后那些全副武装的士兵围拢过来。站在一旁的老妇人这时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她挡在儿子面前说，&ldo;你们不能带走他。&rdo;士兵们不知所措地回头看着江哲心，等他下命令。

江哲心博士放低了声音说，&ldo;我们只是带他去治疗。&rdo;

老妇人警惕地看着那些士兵，眼里是不相信的神情。她的态度影响了何夕，他站起身，不信任地看着每一个人。这时牧野静才发现何夕的身材相当高大，如果要强行带走他肯定会费上一番周折。

江哲心博士想了一下，然后回头拿出对讲机低声说了句什么。过了十来分钟一个胖乎乎的妇人从门口进来，她的目光一下子就盯在了那个仍在糊纸盒的男人身上。　&ldo;2074。&rdo;她说。　何夕稍微愣了一下，然后便露出讨好的笑容摊开手。

（七）

这是格林小姐见到过的最为漂亮的病房。超过五百平米的面积，设施齐全应有尽有，整间病房只住着一个病人。何夕正在吃药，品种花色相当复杂。他现在越来越变得烦躁，有时却又长时间地沉默着发呆，像是在想什么问题。现在的何夕已经与一个月前判若两人，格林小姐如果不是一直陪着他的话肯定认不出现在这个时时眉头紧锁眼睛里含着深意的英俊男人竟会是当初的那个白痴。今天何夕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在吃完药之后立刻休息，而是点起了一只烟。过了一会他像是下了决心般地对着面前的空气说了句，&ldo;叫他们来。&rdo;

&ldo;你是说……&rdo;江哲心博士擦拭着额上的薄汗，房间里只有他和何夕两个人，&ldo;你完全想起来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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