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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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章 老梁的初恋（第1页）

老赵说：“那时候就是那样嘛，跟坐在过山车上面是一样的，一个缓慢的过山车，走过的路程都是一样的，高高又低低，只不过太缓慢了，好像就没有意识在坐过山车，上一代人坐了上坡路，下一代人就走下坡路，失去了对于剧烈变化带来的剧烈的心理变化，但就是那样，昨天、今天和明天之间的变化还是很大的，今天这个样，明天就另一个样，尤其是环境的变化，不过人们也不关心那些，城市里好就得。

“那时候被认为太阳危机为假，我的学习还真是轻松了许多，成绩还提高了一些呢！人们的状态都有所好转，我那时候可开心了，非常开心，多方面的一种开心，但是也不尽然。不过，总算不用面对那样恐怖的未来了，一百年内太阳就会发生氦闪！我的话说不定就能赶上，亲眼看到太阳爆炸！之后一片黑暗，这多么恐怖啊！像是90后、00后、10后都要去改变从和平时期的经历到太阳危机的经历带来的普遍认知，要扭转这种‘我生活在美好时代’的这种认知，其实也挺难的。

“放今天看，数字生命派真是实实在在救了全球的人，挺讽刺的，一个精心策划的恐怖袭击，今天来看竟然是拯救了很多的人。”

老梁也快要五十岁了，带点秃顶，现在他这个年纪秃顶看上去没那么严重。

他说：“反正，过了这么些年，现在来看的结果是好的。老赵说了这么多，我算是明白啦，我们现在正在进行的，还将继续下去，首先啊，得有人在！人没了，你白扯啊！尤其是你们这些年轻人，反正布兰登已经同意，而且他也必须将南极建设计划进行下去。老聂确实是激动了，他那人就那样，刚正不阿，就是今天这事儿，太突然了！很多事情都突然得很！妈的！

“我们千辛万苦走到了现在，一定要继续走下去，半途而废要不得呀！南极建设计划必须要！也必须得！进行！说起以前那会儿，我也认为行星发动机建不起来，后来一点一点见了些样子，想法才有所改变的，四零年之后，我基本天天看加蓬的新闻报道。那会儿学校里面放，课间就放，工作的单位放，电视基本被要求一天24时开着新闻频道，切，不过在那种封闭隐私空间里的显示屏，开着的没多少，都说那是个大玩具，有没有用还不一定呢！万一炸了，炸的也是加蓬！在广场上的大屏幕上也放，就是为了给人们找信心，就那样看得人也没有想象的多。

“即便一座行星发动机建起来了，但我当时依然认为建造一万座行星发动机根本不现实，一座建起来都那么难了，何况还有九千九百九十九座呢！那会儿我在学校里面，我还打算着到时候去行星发动机建设点的工地中去当个工人，当时我对我初恋就是这么说的，哎呦，哈哈哈……想起这事，我还挺想说的。”

“那就说说吧，这事我爱听！”姜入夜提起了精神。别人也点点头，嘴角挂起了笑容。

“哎对对对！老梁你说说吧。”

“哈哈哈哈……我估计你们都想听吧？嗨呀！真是，大家在这种事情上真是一致啊！行，那我就说说！她呢，是个了不得的人，你们要问她在什么地方工作，我只能说她在塔克拉玛干沙漠中，在青藏高原上，人们不愿去的地方，她去了。”

梁伟俊的眼里闪闪发光，他的情绪有所波动。

大伙知道在青藏高原上工作那时候可不是什么好差事，那里的日照量是很大的，辐射病的患病率是极高的，一定程度上也跟海拔的高低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尤其是在2044年之后，猛烈的太阳风年年吹。在21世纪40年代到50年代，青藏高原上的行星发动机建设和山体开采的来自天上的环境是最恶劣的，虽说是有建造机器人，但是同样少不了工人和众多劳动者们。有时候建造机器人顶不上去的地方，人同样要顶上去。

“她呀，是我大学里面认识的，我的初恋，我高中倒是也搞过对象，但是那时候的对象基本就是胡扯，所以她算是我真正意义上的初恋。她是一个文科生，我是理科生，我们是在学习驾驶证，考驾照的时候认识的，接触之后，一了解，发现是同届生，宿舍很近！真巧。”

“当时还考驾照呢？”

“是啊！怎么不考呢？特别便宜，包过！是我见过最便宜的了！怎么能不去呢？众多驾校不都说四个轮子就是比两条腿要快，遇到危机、危险，难道你还要靠两腿逃跑吗？对不？所以，能有一个三千块钱包过的驾校真的是最便宜的了！还有一两万的呢！再说了，我报的驾校人家的场地是在地下，那地方本来是个停车场，然后就给改了，也不知道啥原因。反正人家真是便宜！那时候，多少人敢把自己的车停在太阳底下，都是找背阴面，最保险的地方就是地下车库啦！我还见过为了一个车位打成脑震荡的呢！露天驾校很少了，夜间练车比我这地下的还要贵，我当然要去啦！”

老梁对年轻时候的回忆，算是拿得起放得下。

“就是那样的地下车库，其实也不大，不要把那地方想得太大，人多，就那样还有方舟派呢！可多啦！当时空间生态循环技术取得了巨大的成就，很多人都是方舟派呢！车子的数量有限，坐着等的时候多一些，人们就常说方舟计划怎么怎么样，有的时候还要大声吵起来，她，她就是安静地坐在靠墙的位置看着书，我还记得呢！是哲学类的书籍！看看人家！多厉害啊！”

大颠簸又来了一下，挂在运载车后的两个货箱发出了哐当哐当的声响。车内的人都是一惊，身子猛然反应，身体紧绷，迅速调整，找到了抓握的地方。

“哎呀呵！你怎么开得车啊！慢点啊！货箱很结实吗？注意一点好不好？着什么急啊你！”

老梁继续说：“我还问她啦，我说现在看这种书有什么用？还不如看看方舟号的使用手册！我当时下意识的就将她当成是方舟派了，但是一瞧她看的书，又觉得她是个数字生命派，不然这么会看哲学呢？可怎么也没有想到，她是个移山派！起码她既不站方舟派，也不站数字生命派！你说这……对吧，整个驾校，从上到下，里里外外，从校长到教练，再到学员，再到这个教练车！没有一个移山派！”

“等等，怎么还有教练车呢？它会说话呀？变形跟你说的？”唐忆江问。

“是，是不会说呀，但是教练车上有贴着广告啊！车里面都是广告单子，所以那车不是数字生命派，就是方舟派，反正，整个驾校，从上到下！没有一个移山派！我们两个正好同去同归，一问才知道，果然就是同一个大学的，我们就这么认识了，虽然学业繁重，但总是会找到一些空闲的时间一起去学车。

“她是历史文学系的，怪不得爱看哲学类的书籍，但是她比我更有见解，对任何事情差不多都是这样的，一来二去，我们就建立了一定的情感基础，学完车以后不久，我们就在一起了。我们约定好将来去行星发动机建设工地去当工人，或者去给那些工人当下手，我的专业可以派上一些用场，毕竟有九千九百九十九座发动机，一定会有我们的位置的。但是她的专业在工地上就没有那么吃香了，我想不出她的专业能在建设店的工地上干什么，爆破拆除建筑？探测底层？她什么也干不了啊。”

“那是挺巧，梁叔你现在又在南极了，你们还挺理想主义浪漫！没想到啊！”

老梁脸上泛起了愧疚的神色，他说：“不是的，当时的约定是约定，我当时就是很喜欢她，是一种荷尔蒙的疯狂，我觉得我在我们确立关系后就直接疯狂地爱上了她。说这事真丢人！别笑话我，我当时就是那种感觉。她反正一直是文质彬彬的，不对，应该用普普通通来形容，她不像一般人口中说的那种热恋中的女孩，会抱着男孩缠绵，会总腻歪在一起，所以我比较纳闷我们之间的这种关系是不是一种恋爱的关系，其实我呀……该怎么说呢，我当时就想占有她的身体。关于这一点，我混蛋！我检讨！我自我批评！”

“梁叔，您诚实，佩服！你们在一起了吗？”

“往下听，我又不是不说了！你小子！所以，我的约定是有强烈目的的，那时候四零年，快乐一百年正是巅峰！多少男男女女玩得可嗨了，我的一位舍友还吸毒呢！我知道舍友吸毒，但是我不敢说，不敢点破，还是寝室长说破了的，而且给他的姐姐打去了电话，他姐姐冲到宿舍里面就是一顿打！我的好多东西都被牺牲了。我觉得，我和她的关系应该有一些实质性的发展，毕竟，我听到的，热恋中的情侣不够是那个样子嘛！及时行乐！而不是只是拉拉小手，搂一搂小腰，再吃一吃小饭。

“我的承诺，其实就是为了肉体关系更进一步。反正他妈的今天差点就被突突了，我就厚着脸皮说了，我当时就是那样的目的，肉体关系更进一步。但是她是一个能够看破很多事情的人，她直接点破我了，就跟我们第一次说话那样，她一下就点出我是一个摇摆派。因为她的想法就是去建造行星发动机，方舟计划和数字生命她完全一点也不考虑，她说为了行星发动机的建成，也为了让更多人活下来尽一份力！我当时就以为她在说电视上的那些口号呢，她简直被电视媒体上那些给控制了！她太傻了！后来，我没有放弃自己的欲望，我就说你去什么地方，我就去什么地方，我也要为人类的未来出一份力。”

在一旁的上尉都摇头了。

“其实她当时就看穿我了，她没有再说什么，为了不尴尬，我们就说起了别的，我记不得说的是什么了，但我知道我就是为了能那啥才说的那些，我不是真心要去建设行星发动机的，我是贪心的！垂涎美色嘛！后来想想，我才知道，我是被‘快乐一百年’影响了，被周围的那些人影响了。

“我曾经好几次试图和她辩论，我告诉过她，移山计划相比其他的计划来说实在是太不可能了，在移山计划之下还有逐月计划，那时候虽然是通过太空电梯向月球输送物资，但那一天才能运输多少一点？我给她列数据，我给她讲理论，但是她一点都没有动摇，她就是要去，如果她的专业在那里完全没有用，她说她还有力气，她还可以从事最简单的体力劳动工作，搬一块铁，拉一块钢，哪怕开着车子拉特殊材料呢！正好她学了车本！”

“啊……梁叔啊，人家的觉悟比你高太多了，你俩肯定掰了。”

老梁笑了，他希望有人这么说他，骂一骂就更好了，心里能舒服一些。

“是啊，后来有人给我支招，说男人要霸道一点！说女人就喜欢被强迫，那样才怎么怎么样！现在知道是胡扯，但那时候我真信啊！她其实给了我很多次机会了，但是我执意不那么认为，有一次，我就强迫她了，就是亲亲嘴，想进行接下来的，她就直接提出了分手。”

别人听到这里都点点头。

“她说我们没有共同的理想，很难走在一起。我们就这么分手了，在一起一共两个多月，不到三个月。我当时震惊极了，说了一些蠢话，做了一些蠢事。有人给我出主意，也是我网上看到的，说要死缠烂打。但是那些招对她没有用。后来我才觉得她对我的影响很深，非常深，别看她是个女生，她在各个方面上都比我成熟太多了。”

老梁弯着腰，一手捏着下巴，摸着胡茬。

“到了毕业的那年，我是考了研究生，家里面也要求我考研究生。那是我最后一次见她了，就是那样面对面的见，她还是没有删除我的好友的，我还能看到她的动态。她见了我之后，她说她要去西藏了，那里在搞行星发动机的选址，有些建设地点已经开始清理地层了，她说她要去做一做关于历史和人文的调研，如果有机会的话，要参与到建设当中，更要去加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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