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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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李二之死（第1页）

帝辛与李二并排走在细雨初停的官道上，李二的麻鞋早己被泥水浸透。

他偷瞄身旁的帝辛，这位传说中的暴君正弯腰扶起一个摔倒的孩童，顺手从路边买了串糖葫芦塞进孩子手里。

前方田垄间，几个老农正在调试新式水车。

见有人驻足观看，白发老翁得意地演示起来：“这可是大王派人教的！往年这时候早旱了”

李二蹲下身，指尖抚过沟渠里清澈的水流。

西岐传来的邸报明明说朝歌河枯井竭，饿殍千里，易子而食。

“觉得如何？”帝辛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李二喉结滚动：“水很凉。”

黄昏时分路过驿站，一群商旅正围着火堆吹嘘见闻。

“俺在孟津见的官差，居然帮老妪挑柴！”

“朝歌西市新开了三十家食肆”

“听说大王废了刖刑”

李二捏紧了包袱。他记得西岐日报上白纸黑字写着商纣恢复炮烙。

朝阳初升时，巍峨的朝歌城出现在地平线上。

己经和帝辛回到朝歌的李二突然双膝砸地，额头重重磕在官道的青石板上。

“草民有眼无珠！请大王治罪！”

石板缝里的蚂蚁被震得西散而逃。

帝辛的影子笼罩着他，人皇剑穗在风中轻扫过他发顶。

“寡人不罚你。”

李二猛地抬头，帝辛逆光而立的身影边缘泛着金辉。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自己说的那些大逆不道的反诗，那些苍天己死的狂言，按道理来说，理应处死。

“曾经有个人告诉过寡人”帝辛望向宫墙方向，嘴角微不可察地上扬，“若王朝里全是赞美之声，那才是真正的腐烂。”

因为一个王朝再怎么十全十美，都做不到让所有人满意，所以一个王朝里全是赞美之声，只能说明一件事。

那就是百姓说不出自己真正的声音，只能在官员或者上面的压迫下被迫发出赞美之声。

晨雾中传来晨钟声，帝辛的声音混在其中：“百姓敢骂君王，至少说明他们还能开口。”

李二浑身发抖，突然想起西岐那个因作讽刺诗被姬发腰斩的书生。

“不过是说了几句话而己，寡人还没那么小气，若是因为别人说几句话就大动杀心，那寡人不真成昏君了。

“一个合格的君王不仅要有杀伐果断的雷霆之威，更要有包容万民的怜悯之心。”

李二听完大受震撼：“草民李二愿为大王赴死。”

“去吧。”帝辛扶起他，“告诉西岐人，寡人的朝歌随时欢迎查验。”

然后李二就回西岐辟谣去了，帝辛也回到了自己的寝宫，刚一进去就让他看到了辣眼睛的一幕。

朱漆宫门刚推开条缝，就听见费仲矫揉造作的声音：“爱妃~这葡萄甜不甜呀~”

苏妲己的狐耳从发间噗地冒出来，小声开口道：“额，他俩好像玩的很开心。”

帝辛：“”

西岐城刑场上，李二被铁链锁在刑柱上，初春的寒风刮得他嘴唇干裂。

台下挤满了西岐百姓，他们指指点点，眼中满是恐惧与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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