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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装猎物反钓鲨王四（第3页）

"别睡。"杰特轻轻推他，"在野外睡着太危险。"

洛璃勉强睁开眼睛，突然注意到杰特肩膀的伤口又开始流血。"你的伤……"他皱眉，不由分说凑近检查。

杰特出人意料地没有阻止，只是静静看着洛璃熟练地清理伤口，用海藻纤维固定。"你真的很奇怪，小人鱼。"他最终说道，语气不再充满怀疑，而是某种难以名状的情绪，"时而脆弱得像颗珍珠，时而又坚韧得像深海玄铁。"

洛璃抬头，两人的脸近在咫尺。他能数清杰特睫毛的数量，能看到红瞳中自己的倒影。"也许我两者都是。"他轻声回答。

杰特的目光落在洛璃的嘴唇上，停留的时间超过了礼貌范围。海水在他们之间流动，带着某种无形的张力。就在气氛即将转变的瞬间，远处传来的一阵奇异声响打破了宁静。

"是海豚群。"杰特警觉地抬头，"它们在逃离什么……"

洛璃顺着他的视线看去，突然瞪大眼睛——一股新的岩浆流正从海底裂缝中涌出，朝他们的方向蔓延。

"走！"杰特一把拉起洛璃，但动作因为伤势而略显迟缓。

洛璃没有犹豫，这次换他支撑起杰特。"我来带你。"他坚定地说，手臂环住杰特的腰。

杰特似乎想抗议，但体力不支让他不得不接受帮助。两人以最快速度游向安全区域，身后的海水逐渐变成危险的橙红色。

"左边有个洞穴！"洛璃突然指向一处岩壁缝隙，"那里应该安全！"

他们挤进狭窄的入口，发现里面是个干燥的气穴——海底罕见的空气洞穴。两人跌坐在冰冷的岩石上，精疲力竭地喘息着。洛璃的鱼尾一离开水就自动变成了人类的双腿——这是人鱼在空气中的生存机制。

杰特的情况则不同——鲨族在空气中会保持鱼尾形态，但皮肤会分泌特殊黏液防止干燥。他现在看起来就像神话中的海神，黑色鳞片在微弱的光线下闪烁。

"你……"杰特盯着洛璃赤裸的双腿，声音古怪，"变了。"

洛璃这才意识到自己的状态。按照人设，他应该惊慌失措地解释，但此刻他太累了，而且某种更大胆的想法占据了上风。

"嗯，人鱼都这样。"他平静地说，甚至故意伸展了一下修长的腿，"不好看吗？"

杰特的腮部猛地张开又闭合，耳鳍完全变成了深红色。"不知羞耻。"他低吼道，却无法移开视线。

洛璃轻笑出声，故意挪近了些。"杰特大人是在害羞吗？"

"闭嘴！"杰特凶狠地说，却因为动作太大扯到伤口，疼得倒吸一口冷气。

洛璃立刻收起玩笑心态，凑近检查伤势。"别动，伤口又裂开了。"他皱眉，撕下自己衣服下摆包扎，"我们需要找些药物，这已经开始发炎了。"

杰特出奇地配合，任由洛璃摆布。当洛璃的手指不经意擦过他的腹肌时，他明显绷紧了身体，但没像往常那样立即推开。

"为什么帮我？"杰特突然问，声音低沉，"我死了对你不是更有利吗？"

洛璃停下动作，抬头直视杰特的眼睛。"我从未把你当敌人，杰特。"他第一次省略了敬称，"即使你是鲨族，我是人鱼。"

杰特的表情变得复杂。他伸手抓住洛璃的手腕，力道不重但充满警告意味。"你到底是什么？"他再次问道，声音里不再有怀疑，而是某种近乎恳求的困惑。

洛璃深吸一口气，决定透露部分真相。"我不是普通的人鱼，这是真的。"他轻声说，"但我对你没有恶意，这也是真的。"

杰特盯着他看了许久，最终松开了手。"总有一天，"他低声威胁，却失去了往日的狠劲，"我会弄清你的全部秘密。"

洛璃微笑起来，大胆地用手指梳理杰特散乱的深蓝色长发。"我期待着，杰特大人。"

洞外，火山活动仍在继续。但在这个小小的气穴中，两个来自敌对种族的生物却找到了暂时的和平。洛璃靠在杰特身边，感受着对方逐渐平稳的呼吸。他知道，当他们离开这个洞穴时，一切都将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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