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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心变（第2页）

总之世间之大，无奇不有，纵是绝伤眼中这个破绽百出的陷阱，那三个修士也借此猎杀了不少心善之人。

所谓的好人、善人，在这些别有用心的修士眼中，不过是一块块行走的灵晶罢了，略施小计即可收入囊中。

在这弱肉强食修真界，没有背景没有势力的‘善人’，基本很难活下来，因为无处不在的都是针对他们的恶意。

……

有些费解此陷阱拙劣的同时，绝伤心中对于自己，也生出了一丝疑惑。

之前他在凡域诛杀那巨魔之时，看着那一片片的血腥之景，心中还有些后怕及反胃。

但今日诛杀了此四人后，心中却是出奇的平静，毫无波澜，就宛若走路踩死了四只蚂蚁般不值一提。

这种对于生命的淡漠，是一个十岁少年该有的心境吗？

不，也许还称不上淡漠。

在那凡人女子跑来之时，绝伤心中也曾想过，她多半是受人所迫，若是选择开口告知实情，那么饶她一命也不是未尝不可，毕竟事后她也没有为三人寻仇的理由。

可惜，她最终还是选择了任人摆布，站在了自己的对立面。

而只要站在自己对立面的人，绝伤心中不会有丝毫的怜悯，无论他有着怎样的苦衷，怎样的缘由，无论他是人是鬼，是凡人还是修士，是女人还是孩子，只要他挥动利刃对准了自己，对自己有威胁，那么就是生死之敌，杀之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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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此可见，自己并非无缘无故的杀人。

纵是如此，绝伤还是觉得自己的心性有些不对，不由得想起了君山给予的灌顶记忆。

因为此灌顶记忆中夹杂了一些要对君家‘忠心’的记忆，妄图将自己对君家的忠心提升至‘死心塌地’的地步。

但现在略微回想，就算是君山刻意灌输进来对君家的忠心，也根本没有影响到自己！

这一点绝伤很确信，因为自身若真的被此记忆重塑新生，那无论君家如何嫌弃自己，都绝不会有逃跑的心思，在自身觉醒灵阙或是有所成就之后，肯定是第一时间选择回君家、或是传递信息回去找君山报喜，以期重获家族青睐。

这应该也是当初君山放心将自己交给麾下人看管的原因之一，不怕自己会觉醒灵息后瞒报谎报。

也就是说，君山给的灌顶记忆，唯一能改变自己的就是这对于君家的忠心，但偏偏还没起效果。

‘等等，说到灌顶记忆，君山暗中插入的‘君家忠心’这一片明显极为隐秘，仿若潜意识般，作为受术人的我来说，按道理是根本无法察觉的。

不！应该说我想都不会想到这一层！

那么，我是什么时候察觉到的呢？以前我应该都没怀疑过吧？为什么我现在能察觉到这一层，并且十分确定呢？

还有，为什么我会质疑自己的心性？一个人无论是行善还是作恶，他明显都是在遵循本性做事，既然是遵循本性，就不存在质疑自己一说！

这种感觉，就好像我心中有两个自己，一个也许曾被君山的灌顶记忆重塑了，但另一个看得真切，将被重塑的我又拉了回来？

而‘两个我’本性不一，因此才互相质疑？’

突然，绝伤脑海里轰鸣一声，仿佛意识到了什么，整个人脚步一顿呆立在原地，同时脑海里也冒出一个栾界不曾有的词汇。

精神分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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