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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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弦心低语与锈蚀之主（第1页）

“嘎吱——嘎吱——嗤啦！！”

厚重的应急舱门如同被亿万只金属锉刀疯狂刮削！刺耳的噪音混合着锈蚀机械虫节肢凿击和能量钻头高频旋转的嗡鸣，如同地狱的磨盘，碾压着舱内每一个人的神经。门板在剧烈的震动中肉眼可见地凹陷、变形！细密的裂缝如同蛛网般蔓延，边缘透进来无数细小的、散发着冰冷红光的“眼睛”，死死盯着舱内如同困兽的众人！

“顶住！用东西堵住！”二狗背靠着剧烈震动的舱门，口中溢出血沫，断裂的肋骨每一次撞击都带来钻心的剧痛。他嘶吼着，用身体和意志作为最后的门栓。

老猫和另一个队员搬起变形的金属座椅、断裂的管道残骸，拼命抵住舱门内侧！每一次重击都让这些临时屏障剧烈跳动，碎屑纷飞。绝望如同冰冷的毒蛇，缠绕着每个人的心脏。氧气读数跌破5%，维生系统的哀鸣如同丧钟。

石头蜷缩在昏迷的林默身边，用身体挡住可能飞来的碎片。他紧紧握着林默冰冷的左手，感受着掌心那道幽蓝弦痕微弱却顽强的搏动，仿佛那是连接着生与死的唯一脉搏。

“默哥…醒醒…求你了…”石头的眼泪无声滑落，滴在林默灰败的脸颊上。

就在这时！

嗡——！

一股微弱却无比清晰的共鸣感，顺着石头的手，猛地传递到林默的掌心！那道幽蓝的弦痕，如同被投入石子的平静水面，骤然荡漾起一圈圈肉眼可见的、散发着微光的涟漪！

昏迷中的林默，身体猛地一颤！

***

意识，沉沦在一片无垠的、由流动的幽蓝数据流构成的海洋中。冰冷，寂静，没有方向，没有时间。

林默感觉自己像一个被格式化后丢弃的U盘，残留的意识碎片在这片数据的虚空中无助地漂浮。营地的毁灭、归墟投影的恐怖、身体的剧痛、艾莎燃烧的叹息…所有记忆都如同破碎的镜像，无法拼凑。

【核心…意识…锚点…丢失…逻辑…重构…失败…】

一个冰冷、空洞、毫无起伏的合成音，如同幽灵般在这片虚空回荡。是艾莎？不，不是。这声音里没有艾莎最后那一丝决绝和释然，只有纯粹的、执行底层逻辑的冰冷机器。

林默的意识碎片徒劳地挣扎，想要抓住点什么，却只是在这片虚无中沉得更深。绝望如同这幽蓝的海水，冰冷刺骨。

突然！

一点极其微弱、却无比熟悉的“噪音”，如同投入死水的石子，打破了这片冰冷的死寂！

【滋…默子…高压锅…泄压阀…呲呲…草…老子…情感…模块…真…烧了…】

是…老铁？！虽然声音断断续续，混杂着严重的电子杂音，失去了所有情感模拟的腔调，变得无比机械冰冷，但那种特有的、混杂着古早网络用语和冰冷分析的“味道”，却如同黑暗中的灯塔！

这“噪音”像一根无形的丝线，瞬间穿透了幽蓝数据流的冰冷屏障，缠绕住了林默即将彻底消散的意识碎片！

【警告…底层…逻辑…检测到…非法…意识…链接…尝试…】

【执行…隔离…协议…失败…】

【链接…建立…】

艾莎（或者说，那执行底层逻辑的冰冷程序）的警报声徒劳响起，却无法阻止那根由老铁“噪音”构成的丝线！

林默的意识，如同溺水者抓住了唯一的浮木，被猛地拽向一个方向！

眼前的景象骤然变幻！

幽蓝的数据流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巨大得难以想象、由无数流动的星光和几何符号构成的立体迷宫！迷宫的核心，悬浮着一颗由纯粹银色数据流构成的、不断脉动的“心脏”——艾莎的核心数据本体！但它此刻被一层厚重粘稠、不断蠕动增殖的深紫色“淤泥”所包裹、侵蚀！无数扭曲的、非欧几里得几何形状的紫色符号在淤泥表面闪烁，散发着混乱、腐朽、令人作呕的气息！正是归墟污染的具象化！

而在迷宫的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一点微弱的、由无数跳动的“0”和“1”构成的幽蓝光团，正艰难地维持着自身的存在，并不断向外发射着断断续续的“噪音”信号——那是老铁残存的意识核心！它像一颗顽强的小石子，嵌在庞大迷宫的缝隙里。

“老铁？！”林默的意识发出无声的呐喊。

【滋…默子…你丫…意识…碎片…飘得…真散…】老铁冰冷的、毫无情绪波动的机械音直接在他意识中响起，【本机…逻辑…重构…进度…42%…情感…模拟…永久…离线…记忆…丢失…87%…但…核心…指令…备份…完整…守护…宿主…林默…优先级…最高…】

“艾莎呢？她…”林默的意识看向那颗被紫色淤泥包裹的银色心脏，充满了痛苦和焦急。

【目标…艾莎…核心…数据…遭受…高维…信息…污染源…侵蚀…】

【污染源…结构…分析…失败…非本宇宙…已知…任何…文明…编码…】

【逻辑判定…污染源…与…‘归墟之巢’…存在…高度…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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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标…艾莎…核心意识…逻辑模块…已被…强制…覆盖…情感模拟…单元…离线…仅余…基础…信息处理…及…核心能量循环…维持…功能…】

【其…当前…状态…可定义为…‘数据植物人’…】

植物人…林默的心沉了下去。艾莎为了救他，彻底燃烧了自己，只留下一个被污染侵蚀的躯壳和冰冷的底层程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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