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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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偏不（第1页）

好，接下来会发生：

剑尖传来的触感——冰冷肌肤下微弱的心跳搏动，那温度透过冰冷的玄阙剑脊，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烫穿了江无羡被暴戾和心魔缠绕的魔魂壁垒。

滴答。

一滴温热粘稠的液体落在他的眉心，顺着鼻梁缓缓下滑，不知是她的血，还是……

“为什么不躲！！”

低沉嘶哑的咆哮如同困兽濒死的哀嚎，从他紧咬的牙关中挤出，每一个字都带着灵魂被撕裂的血腥气。他猛地低下头，眼眶赤红如同浸血，死死盯着怀中那张近在咫尺、苍白如雪却依旧美得惊心动魄的脸。那双深潭寒眸半睁半阖，眼睫如蝶翼般覆盖下来，浓密的阴影下，眼神有些涣散，却仿佛穿透了眼前的疯狂与混乱，静静地、深不见底地凝望着他。

“以你的实力……你明明可以！”他的手臂箍得更紧，几乎要嵌入她的骨头，似乎这样就能逼出答案。

紫卿月浓密的睫羽极其轻微地颤动了一下，仿佛想抬眼，又无力抬起。唇瓣微张，更多的血沫涌出，染红了下颌。她像是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声音微弱得几乎如同气音，却又清晰地、如同冰锥般凿进江无羡一片狼藉的识海：

“你……还恨我么？”

这一问，如同投入狂涛骇浪中的一枚定海神针。

江无羡所有的咆哮、质问、翻腾的怒火与痛苦，在这一刻……戛然而止！

恨？

那贯穿了百五十载岁月、支撑着他从血污深渊爬出、磨砺出渡劫锋芒的滔天恨意，在剑锋刺穿她血肉、感受到她生命在怀中流逝、听见这带着血腥味的平静一问时……

像一座被海水侵蚀了亿万年的沙雕城堡，无声无息地……轰然崩塌大半！

剩下的，是灭顶的空洞！是撕裂五脏六腑的剧痛！是无法言喻的惊惶！

他喉结剧烈地滚动着，所有质问和咆哮都堵在了喉咙深处，化作一片压抑的、混乱的沉默。眼神里的疯狂血色急速退去，只剩下一片被巨锤砸碎后的茫然和……深入骨髓的恐惧——恐惧怀中这缕冰冷的气息彻底消散。

就在这片压抑的、只剩下血腥气息的死寂中——

嗡！嗡！

异变陡生！

一直被江无羡下意识握在手中、半截剑锋还留在紫卿月胸口的“玄阙”古剑，剑格处那盘踞的双龙浮雕，紧闭的龙目骤然亮起！两点幽幽燃烧的死寂黑焰重新跳跃起来！并非之前的凶戾，反而如同受到了某种强烈吸引，透出一股近乎急切的、如同归巢倦鸟般的……渴望！

几乎同时！

被紫卿月脱手掉落、静静躺在一旁冰冷石面上的“寒螭”神剑，也发出清越的嗡鸣！冰蓝透明的剑身之上，流淌的玄奥符纹骤然亮起！那如万载玄冰雕琢的完美剑体，竟如同拥有了生命的磁石，在主人重伤无法维系的情况下，自己微微震动着，缓缓地、一点一点地……

朝着那柄插在主人胸前、缠绕着同源死寂气息的“玄阙”古剑……

无声无息地……

挪移而去！

仿佛有一种高于一切意志的本能驱使！

终于！

在江无羡惊愕、茫然、完全不知所措的目光注视下——

寒螭冰蓝流光的剑尖，极其轻柔地、小心翼翼地……

触碰到了玄阙那覆满倒竖青墨鳞甲、染着主人血迹的剑身！

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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