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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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年（第2页）

一方纯粹由凝固如玄冰的暗沉血液铺就的祭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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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身影……或者说，一个凝聚为纯粹“意志”的存在，正静静盘踞于祭台的中央。

他没有血肉！没有完整的躯壳！只是一团凝聚到极点、几乎要吞噬掉自身轮廓的……深邃黑暗！人形的轮廓在黑暗中隐约起伏、波动，如同随时会坍塌融化成这片永夜的一部分。唯有一双眼睛的位置，并非空洞，而是燃烧着两点……熔金般的猩红火焰！

火焰的核心并非纯然的毁灭，其最深处，两枚微缩到极致的、如同破碎星辰般的冰冷印记清晰可见——那是一个“封”字，带着冻结时空的永恒死寂！与一个“焚”字，蕴含着焚尽诸天的霸绝狂焰！

江无羡！或者说，此刻这尊在剑域死寂中凝聚的……黑暗魔君！

五十年！

那半个身躯化为枯骨、染血亡命的剧痛早已化作了滋养这寂灭剑域的养料。心魔的暴戾与毁灭欲在吞噬了整片剑域无数游荡的魔影与法则碎片后，已壮大到足以支撑他在这片死境中重塑意识的核心。

那被冰冷碾碎的恐惧、被无情抹除的屈辱、那刻骨铭心的恨意与……无法磨灭的念想……都已化为最纯粹的黑金熔流，铸成了他此刻的……魔魂之核！

嗡！嗡！

在他魔魂的核心深处，属于“玄阙”剑魂本源力量的脉动，清晰而稳定地传来。每一次脉动，都更深刻地与这片寂灭剑域融合。他能感知到！在这片死寂的尽头，在剑域的彼端，那条与另一柄同源神剑紧紧纠缠、跨越了永恒空间的……无形纽带！

寒螭！

他猛地睁开那对燃烧着熔金血焰的双瞳！视线仿佛穿透了重重扭曲的黑暗魔域，沿着那道无形的、泛着同源冰寒波动的纽带，逆流而上！

刹那间，熟悉的冰寒气息穿透重重障碍、丝丝缕缕地涌入这方死寂核心！

倒映于他熔金血焰双瞳中的景象轰然剧变！

不再是剑域深处翻滚的魔血与尸骸！而是……

穿透了空间的阻隔！

梦华殿！那方他五十年未曾“见过”、却又如同烙印在魔魂深处的星河庭院！

她……

竟然……就在……这里？！

视野穿过扭曲的维度，清晰倒映——

她静立于那片曾经是他们师徒唯一共处“烟火气”的星池庭院中心。赤足踏玉，雪素纱袍流泻如月下冷泉。身影依旧孤绝如万载雪峰。只是这一次，她那柄悬顶显化、亘古不变的坐标“寒螭”……却并未悬在高处！而是……被那玉白冰凉的手握着本体！剑身霜华流转，映照着她冰雪雕琢、却似乎……笼罩着一层不同寻常的清寂的侧颜？

更让魔魂火焰疯狂灼烧的是……

她的目光，竟落在他此刻虚无意识的“位置”？！

五十年！

他蜷缩在这片腐臭死寂的剑域底层，如同阴沟里腐烂的残渣！她依旧是那个高高在上、被无数修士敬畏、恐惧、甚至妄想觊觎却不敢接近的……梦华剑尊！

她身上……连一丝他曾以为能够撼动的涟漪……都看不见了？！就像……他连同那点龌龊的妄念，从未在这片冰封的神殿中留下过任何痕迹？！

一股混杂着极致恨意与某种更深的、扭曲到令他魔魂都为之撕裂的灼烫，如同被投入滚油的岩浆，在熔金血焰核心轰然爆开！

恨！蚀骨噬心的恨！恨她的无情！恨她的漠视！更恨……恨自己这五十年如同蛆虫般躲藏在这片死寂之中，一边汲取着对她无边恨意的力量，一边却如同瘾君子般……渴望着！透过这该死的纽带，捕捉哪怕一丝她真实的气息！

她凭什么？！凭什么能如此轻易地回到原点？！如此高不可攀！如此冰冷完美！如此……令人想要……彻底撕碎！

就在这时！

嗡——！！！

一股前所未有的、源自双生剑魂血脉最深处的、冰寒与死寂交织的激烈共鸣！如同两条沉睡万古的孽龙被同时唤醒！自冥冥之中的无形纽带两端……轰然引爆！

江无羡魔魂之中那柄沉寂的“玄阙”古剑本体！与他视野中紫卿月手中紧握的“寒螭”真身！

双剑齐鸣！

共鸣的波动并非无声！在这片连法则都崩解的寂灭剑域核心，这共鸣如同开天之雷！无数扭曲的魔影在这突如其来的神性威严共鸣之下发出濒死的尖啸，无声无息地化为飞灰！整座黑暗祭台猛烈震颤！

也就在这撕裂神魂的共鸣巨响中！

在江无羡那熔金血焰双瞳死死倒映的画面里！

一股磅礴浩瀚、似乎由万古冰封意志构筑而成的、无形无质的情绪洪流……如同决堤的冰海……毫无预兆地、顺着那道双生共鸣的无形纽带……狠狠冲击入了他燃烧着无边恨意与扭曲欲望的魔魂最深处！

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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