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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神都之行一（第1页）

京城的冬天，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寒力笼罩着，干燥而寒冷。寒风如刀割般刺骨，无情地吹过大街小巷，让人不禁瑟瑟发抖。

就在这样一个寒冷的日子里，我们三个人紧紧地围坐在一起，中间摆放着一个热气腾腾的铜锅。铜锅里的水欢快地翻滚着，咕嘟咕嘟地冒着泡泡，仿佛在诉说着温暖的故事。

羊肉片被切成薄片，整齐地码放在盘子里，等待着被投入滚汤的那一刻。当羊肉片落入锅中，它们迅速地翻滚着，瞬间就被烫熟，颜色也由原本的粉红色变成了诱人的灰白色。

我眼疾手快，迅速夹起一筷子羊肉，放入早已调好的麻酱中，让每一片羊肉都均匀地裹上一层厚厚的麻酱。然后，我迫不及待地将这口美味送入口中，感受着那热腾腾的肉香在口腔中弥漫开来。

这股热气仿佛是一把神奇的钥匙，瞬间打开了我身体里的暖气阀门。热气顺着喉咙滑入腹中，温暖了我的全身，驱散了身上的寒气。每一口羊肉都鲜嫩多汁，麻酱的醇厚味道更是为其增添了几分浓郁的风味。

"哥几个，要我说，咱们总在京城晃悠，也不见得总能发现好东西。"老张把一颗手打的羊肉丸子摁进锅里，溅起几滴热汤，老邻居瞥了他一眼，对他的不讲究有点鄙视。老张假装没看到，还是不停地说道，"这四九城的犄角旮旯都被咱们翻遍了，我看还不如去外地看看。"

老邻居慢条斯理地夹了片白菜，在锅里涮着："老张吃饭比较粗，但这话倒是在理。京城虽大，好东西早被淘得差不多了。现在市面上流通的，十件有九件是赝品。"

我放下筷子，擦了擦嘴边的麻酱，问道，"去外地？去哪儿？山西？陕西？"

"河南。"老邻居推了推眼镜，自信地说道，"河南历史悠久，地下文物丰富。特别是洛阳，十三朝古都，民间散落的宝贝不少。"

老张一拍大腿，兴奋地说道，"洛阳好！我当兵时候去过，那儿的羊肉汤可是一绝！"他嗓门大，引得旁边几桌食客都往我们这儿看。

我皱了皱眉，说道，"河南虽然古玩多，但赝品也多。听说那边造假技术全国一流，世界出名，连专家都打眼。"

"怕什么！"老张把军大衣往椅子背上一搭，露出里面洗得发白的绿军装，豪气满满地说，"有老邻居这双火眼金睛，再加上我这身力气，谁敢糊弄咱们？我削他丫的！"

老邻居笑了笑，点点头说道，"老张说得对，谨慎是应该的，但也不能因噎废食。咱们聚宝斋开业半年，生意是不错，可货源确实是个问题。去河南走一趟，就算收不着好东西，也能长长见识，我看必须要走出门去看世界了！"

这时候，恰巧铜锅里的汤见了底，老张又要了一盘鲜切羊肉。

窗外，胡同里的路灯亮了起来，照在积雪上泛着橘黄色的光。

"那就这么定了？"老张给我们每人倒了杯二锅头，"下周一出发？"

我心想，“这两个人可能事先商量过了，现在给我演戏呢”。不过我也假装没看破，反正是自己人，于是端起酒杯，看着杯中透明的液体，说道，"行吧。不过咱们得做好计划，别像无头苍蝇似的乱撞，出门可不是在京城那么容易。"

"放心！"老张一仰脖干了杯中酒，"我认识洛阳那边一个退伍战友，让他给咱们当向导！"

老邻居慢慢地从他那破旧的布包里掏出一本略显陈旧的笔记本，仿佛那里面藏着什么珍贵的秘密。他小心翼翼地翻开笔记本，找到中间的一页，然后不紧不慢地开始念道：“我之前仔细查过了，洛阳有好几个比较集中的古玩市场呢。”

他顿了一下，接着说：“首先是老城区的天子驾六古玩城，那里可是很有名气的哦，有很多人都喜欢去那里淘宝。”

他稍微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回忆着什么，然后继续说道：“还有西工区的唐宝斋，听说那里的古玩也很不错，有不少行家都会去那里逛逛。”

最后，他又翻了几页笔记本，补充道：“对了，龙门石窟附近也有几个民间集市，虽然规模不大，但有时候也能淘到一些好东西呢。”

我想，“果然被我猜准了，他俩早就打算去洛阳了。这给我唱双簧呢！”

不过，看着老邻居笔记本上密密麻麻的字迹和简图，不禁佩服他的细致。这位资深的古玩行家，说话总是慢条斯理，却句句在理。

"咱们预算多少？"我问了个实际问题。

老邻居合上笔记本，认真地说道，"最多带五万现金，再多就不安全了。主要看小件，瓷器、铜器、玉器都行，大件不好带。"

老张插嘴道，"我看可以收点青铜器，那玩意儿值钱！"

"不行，"老邻居一听直摇头，"青铜器国家禁止买卖，咱们不能碰红线。再说了，市面上流通的所谓青铜器，十有八九是假的。"

火锅店的老板娘过来添汤，听见我们谈话，插了句嘴，"几位爷是要去河南啊？我老家就是洛阳的。回去替我带两斤牡丹饼给老娘。"

因为经常来吃饭，很喜欢这位河南老板娘的爽朗性格，老张直接答应了，又要了三瓶啤酒，老板娘说送一箱当做跑腿钱。于是，我们边喝边聊，直到火锅店打烊才离开。

走在回家的胡同里，冷风一吹，酒意散了几分。老张哼着军歌走在前面，老邻居提着布包跟在后头，我走在最后，心里盘算着这趟行程的风险与收益。

聚宝斋是我们三人合伙开的，店面不大，位于琉璃厂东街，主要经营各类古玩杂项。老邻居是行家，负责鉴定；老张有人脉，负责联络；我管账目和日常经营。开业半年来，生意还算红火，但正如老张所说，京城的好东西越来越难找了。

回到家，我翻出地图册，找到河南那一页。洛阳，这座有着五千年文明史的古都，会给我们带来怎样的机遇和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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