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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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瞬生花（第2页）

意识逐渐清明，她辨认出那份独特的、令人安心的气息。是九霄。

“九霄？”她试探着开口，嗓音带着初醒的沙哑，还有几分未散的睡意慵懒，但更多的是按捺不住的好奇。“你这是……做什么？”

话音未落，一只干燥而温暖的大手覆上她的左臂，稳稳地扶住她，传递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和安抚。她能感觉到他指腹的薄茧，那是常年握剑或做其他事情留下的痕迹。

遐蝶的心安定了些。

随即，有什么东西被轻轻塞入她的右手掌心。触感微凉，表面光滑，带着木质的天然纹理，散发出淡淡的、清冽的树木香气。是一截削好的树枝。

“握紧它。”九霄的声音从前方传来，隔着一层薄雾似的，低沉悦耳，尾音似乎藏着一丝极淡的笑意。

“跟着我走，别怕。”

遐蝶下意识收拢手指，紧紧握住了那根生命之枝。另一端传来轻柔而持续的力道，牵引着她向前迈步。

脚下的触感不断变化。有时是松软的腐殖土，带着湿润的凉意，几乎要陷进去半个脚掌。有时又踩上坚硬的石子，硌得脚心微微发麻，让她不得不调整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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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尔，脚踝会被柔韧的草叶拂过，带来细微的痒意。

空气似乎越来越清新，湿气也更重了些，带着浓郁的草木芬芳，甚至能分辨出几种不同野花的淡淡甜香。

树枝在九霄手中，也在她手中，随着步伐的牵引，发出轻微的“沙沙”声，像是低语。

她努力在脑海中勾勒着路径，是上坡还是下坡？似乎是平缓的谷地。周围有树木吗？空气里的味道显然是有的，而且很茂密。

这份全然的依赖让她感觉

有些奇妙，甚至带着一丝丝的依赖。这种全然将自己交托于他人的感觉，对她而言，既陌生，又隐隐有些安心。

走了多久？她无法判断。时间在黑暗和单调的脚步声中失去了标尺。

也许只是一盏茶的功夫，也许已经过了很久。

“我们到底要去哪里？”遐蝶终究还是忍不住再次开口。这次，她的声音里少了几分睡意，多了几分按捺不住的探询，甚至还有一点被吊起胃口后微微的不安。

“还要走多久？神神秘秘的。”她轻轻踢开脚下的一颗小石子，细微的动作泄露了她内心的一丝焦躁。

“马上就到了。”九霄的声音似乎近了些，带着一种安抚人心的力量，还有那抹挥之不去的浅淡笑意。

他似乎放慢了脚步。

牵引着树枝的力道也随之减缓。

“就快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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