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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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天律钟鸣（第2页）

判官眼眶顿时空空如也。更可怕的是，被偷走的不仅是双目，还有"目"这个概念——他再也无法理解何为"看"，连神识都失去观测之能。

冷月仙子趁机挥剑，寒月剑气却穿过判官身躯："是蜃影！"

"错了。"苏半夏银针刺入自己晴明穴，"是真身跨过了光阴！"

仿佛印证她的话，判官伤口流出的血突然倒流。齐不语惊觉周遭时空开始错乱，自己刚偷来的法则正在消散——对方竟在逆转局部时间！

"你盗术虽精，可识得此法？"判官脖颈裂开血口，发出钟磬之音，"此乃天律盟禁术·往生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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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道时间环凭空浮现，将齐不语困在其中。每个环内都有个齐不语在惨死——被雷劫劈碎、被情劫反噬、甚至被自己偷走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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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幕：破轮回

苏半夏捏碎本命药灵时，看见齐不语在时间环里朝她微笑。

少年右眼流出的不再是金沙，而是混着星辉的血泪。血泪落地成阵，竟与药灵谷地宫的养魂阵一模一样。冷月仙子突然明白什么，将毕生剑气注入阵眼："接着！"

时空在刹那间静止。判官惊觉自己逆转时间的秘术失效了——不是被破解，而是被更高阶的盗术覆盖。齐不语踏着血阵走出，每一步都在虚空中刻下盗天纹。

"往生轮？"他指尖轻点，三百时间环尽数没入右眼，"这么好的东西，该是我的。"

判官转身欲逃，却发现双脚陷入时间沼泽。齐不语的手穿透他胸膛，掏出的不是心脏，而是卷泛黄的律典："原来天律盟最珍贵的不是律条..."少年舔去嘴角金血，"是恐惧。"

随着律典焚毁，判官化作青铜塑像。齐不语屈指轻弹，塑像碎成三百枚铜钱洒向人间："从今往后，见钱如见律。"

苏半夏突然踉跄倒地。她胸前浮现青铜钱纹，翡翠新瞳渗出黑血："你...在钱上刻了盗天纹？"

"师姐聪慧。"齐不语扶起她时，指尖金血渗入她经脉，"总得给天律盟留点回礼。"

冷月仙子收剑归鞘，望着满地铜钱神色复杂："你越来越像..."

"像玄微子？"少年笑着截断话头，瞳孔中万千沙漏同时定格，"错了，我比他贪心千万倍。"

云层裂开缝隙，露出其后密密麻麻的青铜战舰。最高处的舰首，五道煞气冲天的身影缓缓起身。

风雪中传来天律战歌：

"五煞出，天道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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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幕：煞星现

药灵谷废墟升起狼烟时，第一颗煞星坠落在无字碑前。

那是个缠满锁链的盲眼书生，手中账本翻动间，千里内灵气突然枯竭。苏半夏的药囊自动打开，珍藏的灵丹尽数飞向账本。

"万物有价。"书生空洞的眼窝对着齐不语，"偷盗者，该清账了。"

齐不语右眼沙漏首次停滞。他看见未来七日内的所有可能——无论怎么躲避，冷月仙子都会在第三日亥时死于情劫反噬；苏半夏将在第五日挖出翡翠瞳封印煞星；而他自己...

"怎么？"书生指尖划过账本，齐不语左臂突然枯萎，"偷来的东西，总要还利息。"

少年突然大笑，枯萎的手臂应声而断。断口处飞出万千金沙，在空中组成天律盟战舰的虚影："谁说我要还？"残缺的手掌按在书生胸口，"我选择——"

"赖账。"

金沙虚影轰然炸裂，三百战舰同时起火。书生惊觉账本上的数字正在消失，连带他苦修千年的"等价道"根基一起湮灭。

"记住，"齐不语踏碎最后一枚铜钱，"在盗天者这里，规矩就是用来破的。"

最后一缕夕照中，余下四道煞星划破天际。冷月仙子望着新添的剑痕，突然发现无字碑渗出鲜血的地方，隐约显出一个"盗"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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