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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摄政王的问题,优兰达耸耸肩,又躺回草堆里:“只要龙之心没有毁坏,阿特纳斯总会复活的。”
“这就是问题所在,龙之心和护心鳞都消失了。”海莉西放低声音,“教宗也是为了寻找龙之心的下落才来哈萨堡召见我,在得到它的下落前,光明教廷不会放弃监视我的。”
魔法使不说话了,她似乎陷入了回忆中,等到海莉西耐心快要耗尽了,她才继续说。
“你为什么要复活龙?为了摆脱教廷的控制,还是要继续利用他征服大陆?”
对海莉西来说,龙的确是一个不好控制却十分好用的家伙,除此之外,这头嗜血又喜怒无常的上古恶魔唯一令她在意的一点就是那句话——我已经等待了你一千年。
“我想知道他到底在等待什么,以及我为什么会做梦梦到我杀了他。”
优兰达终于站起来,认真回答了她的问题。
“鸢尾家族有一条世代相传的铭言,他们传播魔法,也传播这句铭言:心脏涌出猩红,它将归于沉寂;心脏化为虚无,它将走下苍穹……”
这番话还是很难懂,好在魔法使指给了她方向,在她与龙第一次见面的地方,那里应验了“它走下苍穹”。
难道那个山洞里能再自动长出一条龙吗?海莉西满腹疑惑,同时更大的难题在等着她,身为被变相软禁的摄政王,她要怎样回到那个位于北境萨列格城的山洞?
“我来替你当几天摄政王好了,”优兰达出了一个很烂的主意,“我很想亲眼见见那位英诺森教宗呢!”
她说这话的时候还在摆弄手里的弓箭,闭上一只眼对着墙上的靶子拉起弓,吓得海莉西跳下去拉住她,然而除此之外,确实没有别的办法了。
虽然优兰达冒冒失失的,看起来像是为了达成目的随时能编出一串谎话,但海莉西近距离瞧着她那张透着红润和生机的面庞,与教宗藏在善意下的虚伪截然不同,她愿意信任她。
摄政王攥住魔法使温热的手,将头顶的银王冠取下交给了她。
依照优兰达提供给她的反叛军秘密名单,海莉西可以避免惊动圣殿骑士逃离远东,进入毗邻的北境领地,她还得到一份反叛军的据点,供她在路途中夜宿和获取补给。
“你要是敢泄露这份清单,我就去当众刺杀教宗。”优兰达不忘警告她,她一边整理摄政王的常服,一边对着镜子检查用魔法改变后的样貌看上去是否足够以假乱真。
“我会很快回来的,远东的辎重最多再持续半个月作战,希律如果写信给我就寄到萨列格城。”
少女一口气交待完,跳上马背,她将从帝国的最东边启程,穿越北境边境前往西北的萨列格城。上一次这样做还是在大皇子兵变的那夜,她在亲兵的掩护下仓皇逃向故乡,在叁天叁夜不眠不休的逃亡中,她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只要杀掉兄长,一切都会结束的。
复仇之路曲折又漫长,她的世界里不再只有单纯的恨与爱,甚至为了拯救她的仇人而重新踏上同样的路程。她不愿去想远东的战事结束后,她与希律的下一步该如何走,权力的桂冠又会落在谁的头上;龙再度复活后,它是继续甘愿伏在她脚下还是撕碎这个捅穿它心脏的人。
她又想到大主教,想到叛逃的未婚夫,以及被冰雪和战火覆盖的卡曼帝国。她担忧的事情太多,头涨痛起来,在经历又一次高强度的赶路后,海莉西病倒了。
朱蒂姨妈收留了高烧不退的海莉西,少女甚至昏迷中还说着胡话,说叫她的男仆来舔舔她的脸就好了,睁开眼没见到兰斯的身影,就搂住姨妈家的大狼狗开始哭。
“我的小狗去哪里了……呜呜……”她烧得脸颊通红,“我好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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