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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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2章 堂弟回忆（第1页）

九百年前，那时的康拉德还未戴上血晶眼罩，伊莎多拉也尚未成为圣女。暴雨冲刷着修道院的玫瑰园，他以「圣藤研究者」的身份潜入，却在偷取圣血样本时被见习修女莉安娜撞见。少女的惊呼引来了护院骑士，而伊莎多拉的圣痕光芒如利剑般劈开雨幕，将他逼至蔷薇花丛。

「吸血鬼的恶臭，」伊莎多拉的圣言战锤抵住他咽喉，圣痕在雨夜中如闪电般耀眼，「竟敢亵渎女神的花园。」康拉德却注意到她发间的圣藤发带——那是用他培育的银灰圣藤编织而成，根系正悄悄缠绕他的靴底。

「您的圣藤正在吸收我的魔力，」他露出血牙微笑，任由圣痕灼伤皮肤，「否则这些蔷薇早该在暴雨中凋零。」伊莎多拉的战锤顿住，她这才发现被圣藤包裹的玫瑰竟在雨夜中绽放，花瓣上凝结的露珠同时映出圣痕与骸骨的虚影。

见习修女莉安娜举着油灯赶来，却在看清康拉德面容时惊呼：「他的眼睛……像被圣藤缠绕的星辰！」伊莎多拉的圣痕突然泛起涟漪，圣藤发带自动解开，缠上康拉德的手腕。那一刻，他后颈的骨仪符文与圣藤产生共振，银灰色脉络顺着皮肤蔓延，竟将圣痕的灼伤转化为共生的微光。

「你究竟是谁？」伊莎多拉的声音第一次出现动摇，康拉德趁机将血晶瓶塞进她掌心，瓶中悬浮的血色玫瑰与圣藤根系正在共生。「我是能让圣藤在永夜中盛放的人，」他在暴雨中后退，骨仪符文激活传送阵，「而您，将需要我的力量——当混沌的腐毒侵蚀圣恩之时。」

后来，当伊莎多拉在修道院门口接过康拉德的骨制玫瑰，莉安娜已成为首席修女，却始终记得那个雨夜：圣藤如何在吸血鬼的鲜血中扎根，又如何在圣痕的光芒中开出双色花朵。而康拉德后颈的符文，早已与圣藤根系融为一体，成为巴托尼亚人眼中「湖之女神与亡者共选的守护者」——即便那符文的深处，始终藏着曼弗雷德的骨仪烙印。

晚祷钟声响起时，康拉德独自走进密室，摘下圣藤吊坠露出底下的颅骨徽记。骨仪塔的投影在墙上展开，曼弗雷德的声音混着圣藤生长的沙沙声传来：「巴托尼亚的圣恩越虔诚，我们的共生体就越稳固。」他望着培育舱中最新的圣藤样本，根系正贪婪地吸收着伤员血管里的「信仰锚点」——那些被莉安娜视为「圣藤祝福」的纤维，实则是亡者法理的活体信标。

「他们称我为奇迹的发明者，」康拉德握紧吊坠，圣藤的银灰脉络与亡者魔力共振，「但奇迹的内核是谎言。」他想起当年伊莎多拉第一次信任他时，圣痕光芒照亮他眼底的骸骨纹路，却被她误认为「阴影中的救赎」。如今，当莉安娜用灰阶圣痕治愈腐毒伤员，康拉德看见的不是圣恩的胜利，而是曼弗雷德在当年植入他神经突触的「信仰棱镜」——将圣言转化为法理燃料的活体装置。

血色月光透过玫瑰窗，在他腕间的圣痕伪装上投下颅骨阴影。康拉德轻抚那道银辉与骨仪符文的共生纹路，想起伊莎多拉的赠言：「圣藤的根须可以触碰阴影，但必须永远朝着阳光生长。」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执行曼弗雷德的命令，还是在践行圣女的愿望——或许两者早已在法理的熔炉中熔为一体。

千里之外的骨仪塔，曼弗雷德凝视着康拉德的生命体征投影，嘴角勾起冷笑。他知道，当纯血种的傲慢被锻造成信仰的匕首，当圣恩的光辉成为亡者的伪装，巴托尼亚的每一寸土地都将成为法理帝国的共生温床。而康拉德·冯·卡斯坦因，这个在圣恩与亡者之间游走的活容器，终将在谎言的裂缝中，见证法理对信仰的终极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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