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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章 矮人残部（第1页）

旧大陆的废墟下，曾经的混沌矮人帝国「铁誓熔炉」已被圣藤根系彻底吞噬。百年前那场「法理净化战争」中，曼弗雷德的骨仪舰队用亡者潮汐淹没了他们的熔铁城，七十二座地狱熔炉相继爆炸，将整个山脉炸成废土。如今幸存的混沌矮人残部蜷缩在纳迦罗斯东部山区，像蛆虫般啃食着古圣留下的暗影熔炉残骸，用脓血与齿轮续写着被诅咒的技术狂想。

阿斯特戈斯·铁手的机械义体踩碎一枚星石结晶，淡紫色粉尘渗进他胸腔的熔渣核心，引发一连串痛苦的齿轮倒转声。这位前铁誓熔炉的首席工程师，如今只剩头颅与脊椎是原生血肉，其余部位皆由纳垢腐铁与混沌齿轮拼接而成。他的机械服后背驮着缩小版的地狱熔炉，烟囱喷出的不是烟尘，而是混合着脓水的硫磺雾，每走一步，膝盖处的缝合线就渗出绿色机油，在沙地上画出扭曲的哈苏特符文。

「克拉莎！你的活体机甲在腐蚀我的能量管道！」他的机械喉管发出液压系统过载的尖啸，看着身旁那台足有三层楼高的暗影机甲。这台战争机器的外壳由纳迦罗斯特有的活体暗影金属构成，表面流动着墨色纹路，履带碾压过的沙粒正在转化为黑色水晶，那些水晶里封存着尖叫的人脸——都是被用来调试机甲的黑暗精灵奴隶。

克拉莎的声音从机甲头部的颅骨座舱传来，带着金属摩擦的刺耳质感：「铁手，你该感谢我的暗影鱼叉能穿透圣藤护盾，而不是抱怨你的破熔炉核心。」座舱盖掀开，露出她半张机械改造的脸：左眼球是颗跳动的暗影核心，右脸还残留着混沌矮人特有的火岩皮肤，却被缝合上了高等精灵的奥术回路。「看看这个。」她甩出一条由暗影能量编织的锁链，链头挂着半块圣藤护盾的残片，此刻正被机甲腹部的熔池缓缓消化，冒出带着香气的毒烟。

远处的暗影熔炉废墟传来地壳撕裂的轰鸣。这座由古圣建造的史前设施呈倒立金字塔状，深入地下万米的竖井中流动着黑色熔岩，那是比星石更古老的暗影能量源。阿斯特戈斯的机械臂展开全息投影，显示熔炉核心区的能量读数正在疯狂波动：「哈苏特之血仪式需要三种能量源——旧世界的星石矿脉、纳迦罗斯的暗影熔岩，还有......」他的机械指节敲击着投影中跳动的红色光点，「共生体的法理共振波。」

克拉莎的暗影机甲突然举起巨臂，掌心张开露出蜂巢状的能量矩阵：「我在枯萎海湾捡到的海妖星石果然有用。」她操纵机甲将一枚篮球大小的星石插入矩阵，星石表面的潮汐纹路突然转为血红，「当活体暗影金属与海底星石共鸣，就能模拟共生体的法理频率......看，圣藤护盾的坐标网正在显形。」

阿斯特戈斯的熔渣核心剧烈震颤，他看见投影中浮现出阿尔道夫圣藤广场的立体模型，每一棵圣藤都被标注了能量指数：「原来那些圣藤的根系，就是共生体的神经网络......克拉莎，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如果我们能把仪式能量注入他们的法理网络，就能从内部腐蚀整个共生体！」

「所以才需要你的地狱熔炉核心做共振器。」克拉莎的机甲踏碎一座黑暗精灵了望塔，塔顶的巫灵雕像在暗影金属触须中化作齑粉，「铁誓熔炉虽然毁灭，但哈苏特的怒火永存。当我们把圣藤变成传播混沌的管道，曼弗雷德的骨仪舰队会在自己的法理网络里腐烂，基斯里夫的冰川将流淌恶魔之血......」

她的话被突然响起的警报打断。暗影熔炉深处传来水晶爆裂的尖啸，阿斯特戈斯的监测仪显示，地下星石矿脉正在发生连锁反应：原本固态的星石突然液化，顺着熔炉竖井向上喷涌，在接触空气的瞬间化作紫色火焰。更惊人的是，这些火焰中浮现出旧大陆铁誓熔炉的全息投影，死去的混沌矮人工匠们举着燃烧的扳手，在火中跳着亡者的熔渣之舞。

「是祖先的怨灵......不，是矿脉里的星石记忆！」阿斯特戈斯的机械服突然不受控制地跪下，熔渣核心里渗出他父亲的声音——那是三十年前被曼弗雷德骨仪波碾碎的老工程师，「他们在警告我们，哈苏特之血仪式会撕裂现实的胎衣......」

克拉莎的暗影机甲却发出癫狂的笑声。她操纵机甲将整条手臂插入沸腾的星石岩浆，活体暗影金属与岩浆接触的瞬间，产生了足以融化空间的高热。在扭曲的现实缝隙中，阿斯特戈斯看见无数可能性的碎片：阿尔道夫的圣藤突然长满肉瘤，卡特琳的熊神战刃滴着黑血，曼弗雷德的骨仪核心裂开，里面蜷缩着一团由齿轮与触手构成的胚胎。

「看看吧，铁手，」克拉莎从缝隙中拽出一条滴着光浆的触须，那触须末端长着曼弗雷德的头骨，「这就是共生体的未来......而我们，将成为混沌的送子娘娘。」她将触须插入暗影熔炉的核心，整个废墟突然响起千万个声音的大合唱，那是所有被共生体净化的混沌造物的怨念，此刻正通过星石矿脉编织成现实扭曲的摇篮曲。

地面开始下陷，阿斯特戈斯的机械服被拖向熔炉竖井。他看见克拉莎的机甲在强光中解体，暗影金属化作无数蝌蚪状的混沌病毒，顺着星石岩浆游向地表。而他的熔渣核心里，父亲的声音与曼弗雷德的骨仪波产生了诡异的共振，竟在剧痛中诞生出某种清明——原来哈苏特之血仪式的真正目的，不是复仇，而是让混沌矮人的基因以病毒形态寄生在共生体网络中，完成某种超越生死的进化。

当最后一丝意识被星石火焰吞噬前，阿斯特戈斯看见纳迦罗斯的天空裂开了。紫色的混沌能量柱贯穿云层，在顶端凝结成巨大的齿轮状眼球，那眼球的虹膜里流动着圣藤的脉络，瞳孔则是纳伽什的骸骨面具。而在千里之外的阿尔道夫，曼弗雷德的骨仪塔顶端，一枚监测水晶突然迸裂，瑞吉娜的警报声中，他听见了来自纳迦罗斯的低语：法理的子宫已被混沌的种子穿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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