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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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千古传奇一（第1页）

大楚咸和二十年，孟夏。晨曦轻柔地洒落，文华殿那鎏金匾额在晨露的润泽下，泛出如梦似幻的微光，仿佛在诉说着这座宫殿承载的悠悠岁月与辉煌过往。苏明薇的画像在众人的瞩目下，被红绸缓缓揭开。绢帛之上，她身着华丽袆衣，短刀斜倚膝头，气质冷艳而高贵。腕间残镯的裂痕处，竟仿若有丝丝血丝在悄然流转，逼真得令人惊叹。殿内二百一十七名官员见状，不禁倒吸一口冷气。此时，一位八十岁高龄的老御史，眼中泪光闪烁，老泪纵横而下——他曾在太子党羽残酷的刑讯中，见过这双眼睛，冷冽锐利如刀，却又藏着如星火般坚毅而炽热的光芒。

“长公主的眉峰，”新任户部侍郎目光专注地指着画像上的莲花纹袖边，惊叹道，“与《嫡女策》里所描绘的‘破阵时的神情’，简直分毫不差。”

苏明薇轻轻伸出指尖，缓缓划过画像边缘，敏锐地察觉到画师竟在衣褶暗纹里暗藏玄机，每一道褶皱都对应着算学公式，宛如一部无声的史书，记录着她人生的重要节点：御花园设局时所走的莲花步，对应着“九宫格”算学之法；娘子军出征时手中的算珠镖，蕴含着“正负术”的精妙；甚至双生子掌心的胎记，都被巧妙地绘成了独特的算学符号。她不禁嘴角泛起一抹轻笑，转头对夜无痕说道：“这画师想必是凤仪书院的生徒，瞧，连我短刀的骷髅纹护手，都被画成了莲花的变形。”

更漏声在殿角的铜钟上清脆敲响，宛如细碎的银珠洒落一地。午门外，传来戏曲班子悠扬的胡琴声响，唱的正是《嫡女传奇》的第三折《御花园惊变》。旦角舞动着水袖，甩成莲花般优美的形状，那唱词“算珠落处骷髅现，一纸密信定乾坤”的腔调，竟与当年绿萼前来报信时的算珠节奏如出一辙。苏明薇望向台下围拢的百姓，只见孩童们手中的纸鸢，皆为鹰莲纹交叠的图案，这一幕，让她不禁忆起三年前在扬州，那个紧紧攥着算盘，满脸好奇询问“女子能否为官”的小女孩，如今已然在户部算出了第一条“商税平准线”，成为了女子参政的典范。

“母亲，”照薇清脆的声音响起，她的短刀鞘轻轻撞在文华殿的青砖上，掌心的莲花胎记在画像的映照下，显得愈发鲜艳。“戏文里的‘血莲阵’，可比您教我的算珠阵简单多啦。”

承煜也不甘示弱，忽然高高举起萧景琰送给他的狼毫笔，笔尖轻轻在画像的鹰纹上点了点，笔帽内侧隐藏的骷髅纹，竟恰好与画像上的莲花纹完美重合。“儿臣觉得，镇北王叔的铁骑，可比戏里的‘鱼骨剑’威风百倍呢！”

苏明薇不经意间注意到，画像的眼睛仿佛具有生命，会随着人的移动而转动。当她行至“边疆大捷”的暗纹之处时，绢帛竟传来极其轻微的震动，仿佛是某种机关被触发而产生的共鸣。更漏声在静谧的殿内悠悠回荡，就在此时，她清晰地听见画像后传来极细的算珠声响——那声音，与当年在官窑时，密信遇水显形的响动一模一样，神秘而诡异。

“娘娘，”绿萼神色匆匆，捧着半幅残卷快步闯入。绢帛边缘的漕帮潮纹，已褪去往日的鲜艳，变成了浅浅的灰色。“这是从东海沉船新打捞上来的，与您的残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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