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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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便利店宇宙（第1页）

我抱着女婴摔进便利店冰柜时，收银机正播放《生日快乐歌》。货架上的可乐罐结着霜花，每个拉环都刻着Σ符号，冰柜温度计显示-273℃，但我的脚趾头分明感觉到37℃的暖气从地板缝里往上冒。

"欢迎光临全家。"穿貂皮大衣的程铎从关东煮锅后面探头，他的左眼换成可乐拉环，右手举着的烤肠插满体温计，"新宇宙促销活动，集齐七根不同温度的烤肠可兑换平行世界逃生券......"

女婴突然抓起货架上的奶粉罐。罐身保质期印着倒计时：?167:59:59，配料表里"乳清蛋白"的位置写着"量子婴儿脑组织粉末"。当我试图夺下罐子时，货架突然平移，露出后面爬满菌丝的冷库铁门。

"妈妈，冰淇淋。"女婴指着冷库门缝渗出的银蓝色黏液。她的瞳孔变成冰淇淋勺的形状，舌尖舔过空气时，整间便利店的灯光开始频闪。

程铎用烤肠刺穿自己的可乐罐眼睛，喷出的不是碳酸饮料，而是微型黑洞："别让她碰到冰激凌机！那玩意是母宇宙的......"

收银台突然爆炸，007号克隆体从碎纸屑中钻出。她的身体由过期小票拼贴而成，手腕上的条形码扫描器对准女婴："快！用烤肠温度计刺穿关东煮汤！"

我抄起插满体温计的烤肠串，发现每根温度计显示的都不是数字，而是不同宇宙的末日倒计时。当我把41.5℃那根戳进关东煮汤锅时，汤底突然凝结成克莱因瓶的形状，漂浮起七个星系的婴儿胚胎。

"冰淇淋车来了！"女婴突然尖叫。冷库门被撞开，一辆印着"宇宙牌"的冰淇淋车碾过程铎。车身上爬满会说话的菌丝，甜筒脆皮是用死人指甲打磨的，当冰淇淋勺挖向女婴时，我看到了最掉san的画面——那坨巧克力味球体里冻着三百个我自己惨叫的头颅。

007号克隆体突然跳进关东煮汤锅，小票身体溶解成条形码："扫她！快扫女婴的虹膜！"

我用烤肠签子挑飞冰淇淋勺，在女婴瞳孔对上收银台扫描器的瞬间，便利店突然展开成无限货架。每个货架都陈列着不同版本的苏夏：丧尸版在卖脑花便当，机械版在促销量子电池，还有个长满菌丝蘑菇的版本正直播吃自己手指......

"找到生产日期！"007号的声音从扩音器里传出。我撞翻货架，看到墙角的饮料箱印着"母宇宙制造日期：■■■年情人节"，但日期栏被血手印遮住。当女婴的眼泪滴上去时，血迹化开露出骇人真相——生产日期竟是我第一次给程铎过生日的日期！

冰淇淋车突然播放《摇篮曲》，车顶旋转的彩灯变成七个缩小版太阳。女婴的体温开始极速飙升，她撕开自己的连体衣，后背浮现出便利店价签纹身：【苏夏之女售价：Σ7.77灵魂单位】

程铎的残躯从冰淇淋车底爬出，他的脊椎变成烤肠签子串："惊喜吗？整个宇宙只是母宇宙的24小时便利店，我们都在货架上等待被......"

我抢过收银台的扫码枪砸向女婴后背的价签。当枪口红光扫过Σ符号时，整间便利店突然开始坍缩。货架上的克隆体们集体尖叫，她们的购物篮里飞出无数黑色立方体。女婴趁机咬破冰淇淋车的氮气罐，在-196℃的白雾中，我瞥见收银台变成星际传送门。

"去冷库！"007号克隆体的脸突然出现在烤肠机显示屏上，"那里藏着时间......"

话没说完就被电磁波干扰，程铎的烤肠签子脊椎刺穿显示屏。我抱着女婴撞向正在关闭的冷库门，在最后一瞬看到冷库里的东西——那根本不是冻肉，而是成千上万个被冰封的程铎，每个都举着不同宇宙的便利店传单。

当冷库门在身后重重关闭时，女婴突然吐出个带血的硬币。自动售货机吞下硬币后，吐出罐印着"逃生套餐"的八宝粥。易拉罐拉环刻着行小字：

"下次轮回见，记得带够硬币，收银员爱吃人指甲。"

（货架深处传来指甲抓挠声，冷藏柜开始渗出脑浆味酸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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