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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史家专要恶心人（第1页）

度量一道很是玄妙，它的精度不到，很多精细东西就是一个空想，看着小，实是影响极深远的，好比铜尺，上承汉尺宋尺，精度刻分上只到尺寸分，

一般日常生活足够，较为精密的器具就会难以为继，造起精巧东西来完全依赖于工匠师傅的个人造诣与经验。

梁九德来了兴趣，问起一把尺子要怎么利。要知尺子经过各朝各代的改良，已经相当完善了。

难得有机会和外人闲摆后世龙门，千衣蝶精神倍长，给老酒细讲世各色度量工具的精密刻分及其用途。当然，其中绝大部分也只是限于说说功用，你要是让千家傻姑娘说出其中原理与构造就是两眼一抹黑。

赵白玉与梁九德皆是越听越觉有趣，皆觉着这些傻话没一个行得通，可认真一想又都觉着极是玄妙有理。

过得一会，林伯那派人来找。千衣蝶与赵白玉心知该是先前说的小事物中有样品了，就此结束闲聊，相伴离去。梁九德闲着无事，转身又去了庄外，顺着农田慢行，走走停停，进了庄外小丘的树林里。

午后，吴天岭回返作坊，带回的消息不好也不坏：史大虎确实有派人在城外转悠，可因着府城太大、道口太多，也就是只有几个南来北往、东奔西走的咽喉要道有人蹲着。

苍蝇恶心人的地方就在于驱赶费力，不赶烦人。

屋中三人一合计，决定还是要赶，但没那个精力与人手一对一盯着，否则一旦打起来，自家吃亏不说，也会让史大虎找到发作借口。千衣蝶傻望着窗外游云，忽地想起前生打工时用过的广告牌来，立时有了主意，叫过赵白玉、吴天岭，一通娇语，配上写画。

赵白玉深觉可行，派人叫来林更生，吩咐他即刻弄五七个长柄告示木牌出来，长宽两尺，柄长及腰就可。此事极简，林更生选了结实木料就开工。赵白玉三人于屋中磨墨裁纸，写下百木聚在府城的方位，并标明铺前独有一个大大的玲珑九宫盒。

及至林更生做好木牌，吴天岭选了几个林伯新收徒弟，带上木牌与告示离庄，先行来到城东五里外的垂柳道。

此处位于村镇与府城之间，虽是热闹要道却颇为尴尬，出城人在府城吃过喝过，入城人在村镇喝饱吃足，走过这里时皆是精神十足肚中满满，因而只有一间小酒馆开着，生意上不能说清淡，可也就比一般强上五七分。

吴天岭寻到掌柜，将百木聚有意在酒馆边立个告示的意思说了，承诺只要看顾得好，百木聚每月发给两百文钱做为报酬，且家里若有人想与百木聚作买卖，可优先货买。

两百文不多却是凭白得来，且别有便宜，掌柜的哪里会反对，叫来伙计于酒馆前立牢木牌，糊上告示。

吴天岭上前晃了晃木柄，只觉很稳，心下满意，道：“掌柜的，现下世道很有些人见不得他人得便宜，告示木牌晚上收回铺子最好。实在要是丢了也没什么，当天派人去赵家百木聚作坊拿新的就行。只要重立，一应便宜不少你的。”

掌柜的道：“吴管事让二少爷放一百二十个心，包管不会有事。那个，我家妻舅早有意去百木聚沾沾财气，就是本小，不受掌柜的待见。”

吴天岭会意，道：“小事，这两天我在铺子，你让他来找我。小本按小本的来，多了不好说，绝不让他白跑一趟。”

掌柜的大喜相谢，转身叫了小二，着他给百木聚伙计每人三个大肉饼。

跟来的人都是穷苦人家的孩子，吴天岭便没有客气，吩咐众人接下，回谢之后带人去下一家，位于城东城西之间，是间不大不小的客栈。

到得傍晚，府城周遭要道上都有了百木聚的告示牌，往来商客不用问人，看看告示就知方位。

史大虎安排的混混没事可做了，一个个大眼瞪小眼，有心要毁告示牌，却是店家看护得紧，没下手机会，本想等着晚上再做，可天刚黑，店家就将木牌拔出收进店里了。闲汉混混们无计可施，只能先回作坊，将事报给史大虎。

千衣蝶早在太阳下山前就带着老胡回到天华，将人还给莲婶，本想回去休息，却是被暖玉抓到，只能跟着她见了大娘，有一通没一通的跟着念经，偶而聊些古朝典故，直到入夜才得以脱身。

回到院中，千衣蝶吩咐花蕊去休息，叫来花正花强，为张妈开列离院生活所需事物的清单，尤其是罗汉果，定要买足量。张妈哪肯接受，可拗不过千衣蝶，也就随她说了。

一连两天，千衣蝶没去府城，带着花正三人将县城周遭转了个遍，清单开列之物基本上准备齐了。想想又觉着少了些什么，千衣蝶绕回旧衣铺，为张妈挑了几身干净整洁的，这才回到宅里。不是千衣蝶小气，实是张妈见是新的定不会要。

张妈将小姐迎进屋，看着小包大包，老眼一热，泪滑脸颊，想着小姐如此待我，真是比亲闺女都要好了。

千衣蝶道：“别哭嘛，要是觉着不够好，我再去买。”

张妈抹去泪道：“小姐又说傻话。是太多了，老婆子受不起。”

“又来了，受得起。我还指望张妈当个陪嫁婆子呢。别人服侍，本少奶奶不稀罕。”

“陪陪，小姐要我这老婆子当陪嫁，是我的福气。赵家老爷那边终于松口了？”

“就是那么一说，赵家老爷直到现在还巴着铺子倒哩。白玉天天被老爹寻事教训，其中苦处不比我到大娘那里听经差到哪去。”

张妈轻轻一叹，心想二少爷那边要不是名门大户就好了。她忽地想起什么，问起表少爷与大夫人约定的事。

千衣蝶道：“还有些日子，说来我对如数赚到银子没什么担心，就是想不出大娘会怎么说服赵老爷。让儿子聚个傻妾女当正室原配，别说是赵家，就是一般小户人家也是不情愿哩。”

张妈忙道：“小姐哟，这可是你的终身大事，可别说傻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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