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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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节（第3页）

&esp;&esp;早在程令雪还是竹雪时，他就看出她秉性纯良，敢爱敢恨。

&esp;&esp;她怎会因此而责备公子？

&esp;&esp;他刻意往夸张处说：“公子或许不妙。第一轮解毒所用之药性烈，没了珠子压制，毒发时会更难受，眼下距离年关最后一次解毒还有两个多月，

&esp;&esp;“我怕公子体弱……撑不住。”

&esp;&esp;体弱，撑不住……

&esp;&esp;程令雪第一次觉得这两个字如此沉重，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esp;&esp;姬月恒会死？

&esp;&esp;“不。不会的，他不会死的。”

&esp;&esp;她茫然失措地立着，抓住亭松的手臂，“他在哪，让我看看他……”

&esp;&esp;亭松凝着她空洞哀伤的眸子，明白了一切：“既然心里有公子，又为何要躲着他，罢了。”他掐断这个话题，懂分寸地后退了一步：“公子不希望姑娘看到他发病时的样子，更不希望姑娘认为他是个祸端会搅扰你安稳的生活，因而他说了，即便是姑娘来了，也不会见。”

&esp;&esp;程令雪半迈的步子定在原处。

&esp;&esp;她没了理智，握住剑冷道：“我去杀了离朱，把珠子夺回来！”

&esp;&esp;亭松沉重地叹息：“我们找不到他的，他会易容，会用毒，武功亦不错。姑娘若去找他，惊动他牵连楚家，岂不辜负了公子一番苦心？姑娘莫非以为，以姬家的手段没法找到他么？

&esp;&esp;“但百密总有一疏，有家主的旧怨在先，一旦楚家的人有任何闪失，你们的关系都将会面临不能挽回的境地。

&esp;&esp;“公子他不想赌。”

&esp;&esp;楚家……

&esp;&esp;程令雪手握得剑柄生疼。

&esp;&esp;她的确不敢冒着让亲人陷入困境的危险为姬月恒夺回珠子。

&esp;&esp;可一旦想到姬月恒会死……

&esp;&esp;她像丢了糖果的孩子，立在初冬的风中，莫大的空寂漫上。

&esp;&esp;心里骤然塌出一个空洞。

&esp;&esp;“他不能死，他不能死……有没有别的灵药，我为他寻来！”

&esp;&esp;亭松实在不忍心了，温和宽慰道：“姑娘别担心。也不一定会有不测，郡主已在赶来的途中，郡主来了，离朱说不定会回心转意，就算不会，定也有别的法子。需何种灵药，姬家亦可倾尽全力寻来，不必姑娘辛苦跑一趟，若真想为公子做些什么，不妨……去看一看他。”

&esp;&esp;公子虽说发病时不会见她，但不会见和不想见是两码事。

&esp;&esp;

&esp;&esp;江州别院亦有密室。

&esp;&esp;但密室中不设镜子——自从第一轮解毒顺利结束，姬月恒就命人撤去他名下所有别业密室中的镜子。

&esp;&esp;他要彻底摆脱过去的阴霾。

&esp;&esp;自五月中旬至近十月中旬，他已有近五个月不曾毒发。

&esp;&esp;原来正常人的生活如此美好。

&esp;&esp;不会毒发，不会痛得面目扭曲，不需要轮椅也能去所有地方。

&esp;&esp;他逼迫自己忘记过去——那些并不美好的记忆，他不喜欢，七七更不会喜欢，在他有意的淡忘下，晦暗的记忆如同褪了色的丹青，一日比一日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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