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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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节（第2页）

&esp;&esp;这只灵动的雀，他要困在掌心。

&esp;&esp;姬月恒转向少年。

&esp;&esp;“你幼时，常爬树是么？”

&esp;&esp;“属下不记得走失前的事了，应该爬过。后来成了奴婢，饭都吃不上，更没力气爬树。”在树上时，程令雪总会觉得很安心，往常不想与公子说的过往，此时也能随意说出。

&esp;&esp;她边说着，边小心将鸟窝放回，又摘下一片叶子在衣袖上擦了擦，放入口中试图学着旁人吹出些声响。

&esp;&esp;颇像只正自娱自乐的小狸奴。

&esp;&esp;她那侧树叶稀疏，阳光照来，白皙的面庞灵透如灯下暖玉，发顶也被照出柔和的光晕，毛茸茸的，乍看和那两只刚长出绒毛的雏鸟很像。

&esp;&esp;发顶忽而触上一只大手。

&esp;&esp;程令雪感知敏锐，倏然回了头。

&esp;&esp;“公子？”

&esp;&esp;是公子，他手掌覆在她的发顶，桃花眼眸光潋滟，他们离得很近，只一掌之隔，她仿若对着一汪春池，春池里，映着嘴叼树叶的清秀少年。

&esp;&esp;那是她，好陌生……

&esp;&esp;程令雪失了神，盯着公子眼中的自己看。公子竟也在失神，手还放在她的头顶，男子的手掌宽大，覆上时像一把撑开的伞，又像落下的网。

&esp;&esp;很怪的感觉。

&esp;&esp;程令雪脖颈瞬间僵硬，公子也因她这一个小小的动作清醒了，他猝然错开视线，手也收了回去。

&esp;&esp;旋即他蹙眉看着自己的手，昳丽的眉间似又蒙上渺然的冷雾。

&esp;&esp;程令雪有些茫然。

&esp;&esp;公子这又是哪根筋不对劲。

&esp;&esp;他手怎么了？

&esp;&esp;她有了猜测，狐疑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头，颇有底气地直起腰。

&esp;&esp;“属下昨日刚沐发。

&esp;&esp;“用的是子苓姐姐给的澡豆。

&esp;&esp;“听说很贵。”

&esp;&esp;程令雪一字一句地说完，清冷笃定的眸中流露些微不悦。

&esp;&esp;她知道公子爱干净，一天要洗三次手。又不是她让他摸她的脑袋。

&esp;&esp;他还蹙上眉了！

&esp;&esp;听她说完，公子眉头却蹙得更深，凝眸一言不发地看她。

&esp;&esp;程令雪受不了他这样看她。

&esp;&esp;她像刚竖起利爪，就被唬得认了怂的小猫儿，眉间一派肃然清正：“但若公子觉得脏，就算让属下每日沐发，也是……应该的。”

&esp;&esp;“噗——”

&esp;&esp;公子以拳抵唇隐忍轻笑。

&esp;&esp;又来了……

&esp;&esp;程令雪压根不知道他为什么笑，她索性当作没看到，端回她身为江湖高手的清冷傲然，远眺天际。

&esp;&esp;爱笑就笑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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