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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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节（第3页）

&esp;&esp;张府尹当机立断，走向儿子。

&esp;&esp;“啪——”

&esp;&esp;程令雪捏碎了糕点。

&esp;&esp;“抖什么，又不是在打你。”公子给她拿了块新的糕点。

&esp;&esp;程令雪压低声：“听着疼。”

&esp;&esp;清润的嗓音混了一丝幽幽的凉意：“是在心疼他么。”

&esp;&esp;他怎么会往这一处想？

&esp;&esp;程令雪反驳：“他欺负了您，属下怎会心疼？听着疼，但也爽快。”

&esp;&esp;姬月恒慢慢弯了眸。

&esp;&esp;张公子不敢置信：“爹……您也不相信我，还打我！”

&esp;&esp;“我没你这个儿子！”张府尹怒不可遏，“去了一趟青州求学，镇日与那些纨绔子弟为伍，竟学了这些歪风邪气！按我朝律法，诬告他人者，应施以杖刑并羁押十五日。而我张家的家规，目无尊长亦要打五大板，来人！先行了家规，再押入狱中！”

&esp;&esp;一时众人都赞张府尹铁面无私，姬月恒却是讥笑。

&esp;&esp;“原来，别家父亲也如此。”

&esp;&esp;长指轻掸袖摆，抬手让程令雪扶起他：“走罢，没意思了。”

&esp;&esp;二人离了席，两人的影子在幽静长巷中被拉得极长。

&esp;&esp;公子忽然问：“在想什么？”

&esp;&esp;程令雪想起他在宴上那一句感慨，道：“张府尹不是在惩治了他儿子么，也算公正。但属下看公子的反应，似乎您不大认同。”

&esp;&esp;公子说：“他只是在做戏。”

&esp;&esp;程令雪看不懂官场上的弯弯绕绕，又不好意思多问。

&esp;&esp;“怎么这样老实，问都不敢问。”姬月恒叹罢，对着那道秀致的影子解释，“他要真铁面无私，就不会明面上让其子别为难人，实则暗指我清高。适才他明明也有困惑却还是选择立即惩治其子，是因一时无法自证，在父爱和名声间选了后者。”

&esp;&esp;程令雪感慨：“原来如此……”

&esp;&esp;权贵们心思真复杂。

&esp;&esp;公子能看出张府尹做戏，会不会也能看出她在伪装？

&esp;&esp;她又开始拘谨起来。

&esp;&esp;这拘谨投射到地上她的影子里，就成了刻意疏远。

&esp;&esp;姬月恒凝着那一道影子。

&esp;&esp;又开始了。

&esp;&esp;没来由的不满足感。

&esp;&esp;但这一次，莫名其妙的情绪反而让他眉间舒朗。

&esp;&esp;月光照拂，青年如被洗涤过，眸子温润干净，额间的朱砂痣也有了几分平宁超脱的神性。

&esp;&esp;“还想知道那个答案么？”

&esp;&esp;公子带着笑意的话很温柔，程令雪却觉得不妙。吃一堑虽不能长一智，但吃两堑总足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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