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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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第1页）

&esp;&esp;轩轩如朝霞举，朗朗若日月升。

&esp;&esp;澹台桢在门前站了一会儿，径直朝云意走来，云意微微一笑，落落大方站起来，行礼如仪：“妾云氏，拜见郡王。”

&esp;&esp;螓首微垂，露出乌发之间白腻的一段细颈，鼻尖飘来淡淡香气，似雪似梅。澹台桢忽地想起钱副将的话：“郡王，你还记不记得，我胸口上的伤，就是云阔给砍的。等你享用完云氏女，赏给我罢，我非好好磨磋磨她，让她生不如死——”

&esp;&esp;望着新月初雪一般美丽清雅的女子，澹台桢忽地失语。她若是落在钱副将的手中，很快就会凄惨地凋零。

&esp;&esp;他，要不要她凋零呢？

&esp;&esp;太阳穴忽地一痛，眼前模糊起来，澹台桢勉力稳住身子，转身离开。

&esp;&esp;戒备的丛绿和行礼的云意都愣住：就这么走了，一句话都没有？

&esp;&esp;澹台桢行到庭院中央，忽然毫无征兆地，仰面倒了下去。

&esp;&esp;云意和丛绿吓了一大跳，跑出来扶起澹台桢。只见他双目紧闭，侧脸被地上树枝檫出几道细细血痕。唤了好几声，还是不醒。云意正想着要不要请大夫，两名侍卫打扮的人忽地出现：“打扰云姑娘了，我们郡王只是喝醉了，并无大碍，黎川和司南这就扶郡王去书房歇下。”

&esp;&esp;澹台桢一进来，云意就闻到了浓烈的酒气。可是澹台桢目光幽冷，两颊一丝红晕也无，云意还以为他并未喝醉。

&esp;&esp;“如此，你们快回罢，记得给郡王的脸上药。”

&esp;&esp;黎川和司南答应一声，架着澹台桢快速离去，心中懊悔不已。早知如此，他们就该拦着郡王不让他进去。若是郡王明日清醒，知道自己出了那么大的丑，非把他们俩抽筋拔骨不可！

&esp;&esp;叹，叹，悔之晚矣！

&esp;&esp;共同秘密

&esp;&esp;澹台桢一觉醒来，头疼欲裂。他坐起来，发现自己睡在书房里。榻边放着一碗醒酒汤，还是温热的。

&esp;&esp;看来，黎川与司南不久前才进来过。

&esp;&esp;揉揉太阳穴，昨晚的一幕幕在脑海中重现。他被澹台怀瑾一帮人披上大红喜袍，拉着去喝酒，大伙儿都闹腾，说今儿是他的喜日子，一杯一杯地灌他。他瞧着众人高兴，便从善如流。

&esp;&esp;后来，他骑马回到寝居，见到了云氏女，最后——

&esp;&esp;脸颊传来药膏清凉的气息，澹台桢腾地下床，高声唤：“司南！黎川！”

&esp;&esp;司南和黎川就站在门口，听到声音皆抖了抖，互看一眼，垂头丧气地推门进去：“郡王，您醒了。”

&esp;&esp;澹台桢面色沉如乌云：“昨夜我回留白居。你们怎么不拦着我？”

&esp;&esp;司南缩了缩脖子：“公主殿下曾书信来报，路途遥远，若是郡王想与云姑娘圆房，可便宜行事。属下们见郡王一回府就匆匆往留白居去，没好意思拦——”

&esp;&esp;黎川也道：“属下以为您要在留白居歇下，没想到您没说什么话就出来了。其实您就还差那么一小段路，就走出留白居了。”他边说边比划。

&esp;&esp;澹台桢扶额，事情已然发生，再多说无用。不知云氏女那边，是如何笑话他呢，若是传出去，他的脸面往哪里搁？

&esp;&esp;“云氏现下在何处？”

&esp;&esp;司南回答：“云姑娘一早就遣丫头来问候，还送来一碗醒酒汤。属下验过，没毒，就搁在榻边。”

&esp;&esp;过来问候还是过来笑话？澹台桢望向那碗尚温热的醒酒汤，鼻子轻哼一声：“唤云氏过来见我。”

&esp;&esp;“是，郡王。”司南极快去了。

&esp;&esp;澹台桢换上一身金青色绣菖蒲的锦袍，端坐书案前，好整以暇地等着。一刻钟之后，只听外头黎川道：“云姑娘，郡王就在里面，您请。”

&esp;&esp;门开了，云意着一身浅青色绣折枝兰的褙子，白梅湘裙，款款而入，乌压压的云鬓之间，簪着两只花钿，无多余饰品，清新的仿佛早春抽出的青色小帐

&esp;&esp;珍娘领着小丫头们来到留白居，云意正倚着窗台，看一卷书。窗外是抽芽的梧桐，青绒绒的，与云意的一身青裳白裙十分相宜。

&esp;&esp;“云姑娘，奴婢拿午膳来了。”

&esp;&esp;云意惊讶：“珍娘，我没有传那么多菜。”

&esp;&esp;珍娘笑着回答：“回姑娘话，是郡王见您吃得太少了，叫奴婢给您加两道菜。分别是牛乳糕和八宝汤。”

&esp;&esp;丛绿上前一步：“把食盒给我罢。”

&esp;&esp;珍娘对身后的小丫头点点头，小丫头将食盒交给丛绿。

&esp;&esp;云意笑了笑，问：“珍娘，听你的口音，似乎是南都人。”

&esp;&esp;珍娘愣了愣，回答：“姑娘说得没错，奴婢是南都人，原本在州牧府上暂住，后来——嗨，郡王看奴婢还算能干，就让奴婢留在府中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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