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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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樱花与铁锈的真相（第1页）

晨雾像块浸湿的棉布蒙在制药厂旧址上，苏晴的球鞋碾过碎玻璃，每一步都惊起铁锈味的尘埃。林小满举着改装过的手电筒，光束切开雾气时，墙上的"安全生产312天"标语在霉斑里时隐时现。路晚星走在最后，药盒在口袋里叮当作响，像揣着颗定时炸弹。

废弃车间里，流水线设备长满暗红的铁锈，像血管干涸的尸体。苏晴摸着传送带上的凹痕，指腹沾到凝固的糖浆——二十年前孩子们在这里给药瓶贴标签，偷藏的水果糖在机器高温下融成琥珀。林小满突然撞开储物柜，陈年樱花酥的香气混着药粉簌簌落下，包装袋上的生产日期被老鼠啃出黑洞，仿佛时间本身在这里腐烂。

"看这个！"林小满从铁柜夹层抽出牛皮本，内页夹着的照片让苏晴踉跄扶住操作台。六岁的自己穿着病号服，正把樱花酥塞给哭闹的男孩，他手腕的雏菊胎记与自己如出一辙。路晚星的影子从背后笼上来，药盒反射的冷光在照片上割出裂痕："他们是对照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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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柜里的罪恶账簿

林小满的手电筒扫过账簿残页，数字312像血痂般反复结痂。苏晴的指尖在"特殊营养剂"条目上发抖——所谓樱花酥里的维生素，实则是未获批的抗抑郁药。路晚星用美工刀撬开地板，下面埋着整箱录像带，标签上的儿童编号连起来正是鹤望兰花瓣数。

"要播吗？"林小满把录像带塞进老式放映机。雪花屏跳动间，穿白大褂的女人出现在镜头里，胸口名牌被樱花贴纸遮住。苏晴看着幼年的自己接过彩虹糖，女人抚摸她胎记的手指戴着路晚星母亲的婚戒。突然画面剧烈晃动，穿病号服的孩子们在抽搐，背景音里有人尖叫："312号实验体出现排斥反应！"

路晚星捏碎了药盒，氟西汀药丸滚进地缝。林小满踩住一颗碾成粉末："这才是真正的安慰剂。"她踢开通风口的铁丝网，二十年前的千纸鹤群涌而出，每只翅膀都用血写着"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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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花树下的罪与罚

追着纸鹤来到厂区后院时，暮色正给樱花树镀上金边。苏晴的胎记突然灼痛，树根处埋着的铁盒里，整摞治疗记录被雨水泡发成模糊的云。林小满用发卡撬开生锈的锁，解剖报告里的脏器插图上，雏菊胎记的位置被红圈反复标注。

"基因标记。"路晚星的声音像从很远的地方飘来，"你们是被选中的实验体。"她掀开樱花树下的石板，密密麻麻的玻璃瓶反射着夕阳，每个瓶里都浮着雏菊标本。苏晴举起贴着312标签的瓶子，花蕊里蜷缩着褪色的乳牙。

林小满突然扯开领口，锁骨下的雏菊胎记鲜红欲滴："欢迎来到幸存者俱乐部。"她踢翻的陶罐里滚出儿童手骨，腕间系着的褪色头绳还别着小雏菊发卡。路晚星在树根处找到母亲的工作证，背面用口红写着："对不起，我怀了实验体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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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夜逃亡与新生

月光把铁栅栏的影子烙在三人身上，像困住实验小鼠的笼栏。苏晴攥着病历本冲向厂门时，林小满突然拽住她："你听。"夜风送来八音盒的旋律，与童年病房里的安抚音乐一模一样。她们循声跑到废弃水塔，生锈的扶梯上悬着串千纸鹤，每只鹤喙都叼着片药板。

路晚星攀上塔顶，药盒里最后一片氟西汀坠入深渊。她掀开通风口的铁皮，整箱实验数据如雪崩倾泻，泛黄的纸页上，每个"312"都被改写成"苏晴"。林小满点燃数据当火把，火光里浮现母亲们的合影——她们怀抱婴儿站在樱花树下，每个孩子衣领下都藏着雏菊胎记。

晨雾再次漫起时，苏晴在灰烬里扒出烧焦的胶卷。显影后的画面里，路晚星母亲正把真正的特效药塞进樱花酥，而穿白大褂的男人将替换成安慰剂。林小满嚼着最后块樱花酥，糖馅里滚出微型胶卷——二十年前的今夜，312卡车载着罪证消失在雨夜，车牌在闪光灯下泛着血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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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缕阳光刺破雾霭时，樱花树轰然倒塌。树根缠绕的玻璃瓶碎成星芒，苏晴的胎记在晨光中褪成淡粉，路晚星把母亲的工作证埋进树坑，而林小满哼着歌往灰烬里撒下新采的樱花种——那些种子裹着真正的抗抑郁药粉，在废墟里静待破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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