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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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第1页）

&esp;&esp;影子的身躯在不停蠕动，轻微声响如蛇行走在地一般，过了会儿，陶荇走回床边：“是不是不舒服？”

&esp;&esp;影子的头微微歪过来，它似乎更淡了，身躯上泛起一点水珠，好像水煮沸了，冒了很多小泡，又像是出了许多的汗。

&esp;&esp;它歪着头，似乎用足了气力，说：“疼。”

&esp;&esp;此话说完，影子自己很明显地愣了一下，这不是模仿而来的话语，是自身说出来的。

&esp;&esp;它能够自己说话了？

&esp;&esp;是因为太疼了，所以急的都能说话了吗？

&esp;&esp;影帝之影（15）

&esp;&esp;“疼？”陶荇也吃了不小的一惊，想抚抚它，但无从下手，“你有痛感？哪里疼，碎裂的地方吗？”

&esp;&esp;影子迟疑了一下，不知道哪里疼，也许哪儿都疼，它试着继续说：“没事。”

&esp;&esp;都已经……习惯了啊。

&esp;&esp;“怎么没事呢，你都碎了啊。”陶荇道，也不知它的痛感与人类是不是一样的，倘若一样，那这不是类似于人类五马分尸么。

&esp;&esp;那种疼痛，不敢想象。

&esp;&esp;影子又说：“没事。”

&esp;&esp;“那……”陶荇靠在床边，“我给你揉一揉好不好？”他伸手轻碰在那些裂缝边缘，不敢用力，缓缓抚着，“这样有没有用？”

&esp;&esp;影子愣愣看着他：“有用。”

&esp;&esp;也许这抚摸并不能止疼，但是，转移了它的思绪，它不由自主去感受那温暖的掌心。

&esp;&esp;“好，我给你揉着，你睡一会儿，好吗？”陶荇把被子掖一掖，手在被子里慢慢抚着。

&esp;&esp;影子依然怔怔地看着他，红眼睛睁得大大的。

&esp;&esp;陶荇撑着胳膊侧躺在旁边：“睡吧。”

&esp;&esp;一片粘稠拢上他的手，听影子又说：“不故意。”

&esp;&esp;“好了，我知道。”陶荇叹口气，“是不是你不吃人，就会变成这个样子？”但这个问题其实他之前问过的，是不是不吞噬人类会无法维持形态什么的，那时候它明明没有歪头啊，没有承认啊。

&esp;&esp;“不。”影子回道。

&esp;&esp;“不是？”不吃并不会变成这样，变成这个样子不是因为不吃人，那……

&esp;&esp;陶荇又想生气，当时急着阻止它，把好不容易淘来的灯摔了，那本来是打算送给它的。

&esp;&esp;可……看它这个样子，又生不起气来。

&esp;&esp;影子头一回能自己组织语言，还不熟练，半晌后，才吐出两个字：“黑气。”

&esp;&esp;“黑气？”

&esp;&esp;“我看到的……是黑气，我以为……是我的一部分。”影子说得很艰难，“不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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